即便張少寒因著沈霓裳早前的那份遲疑,對沈霓裳接下來要的話也有了些心理準備,但真正聽到這一刻,張少寒還是露出了震驚之色。 Ww W COM
同淩飛穆清包括商子路在內,張少寒不僅比三人年長五六歲,且是真正算是接過家業當家作主的男子,無論閱曆還是經曆,都較之三人成熟許多,而且,他素來也是個心思縝密的性子。
沈霓裳要查的這兩樁事,看似簡單,可加上沈霓裳附加那些時間線索再加上那些額外的線索,已經足夠張少寒將沈霓裳真正想查的事情的整個輪廓給勾勒出來。
穆清!
沈霓裳真正想查的其實是穆清的身世!
第一時間,張少寒就猜到了沈霓裳的真正目的,可太過震驚,也太過讓他糊塗!
穆清不是穆將軍同長公主的嫡子麼?
他在雲州這麼多年,從未聽過任何一個道消息有懷疑到穆清的身世,沈霓裳又怎麼會突然想起查這個?
但張少寒很快就鎮定下來。
猜到了沈霓裳的目的,也意識到了事情的重要性,難怪沈霓裳早前會遲疑,即便是他,也不敢隨隨便便將這樣的事情透露給他人察覺。
張少寒對沈霓裳是了解的。
沈霓裳絕對不是一個見風就是雨,也更不是一個隨便空穴來風的女子。
她既然能跟他開這個口,明她定然已經有了足夠的依據。
張少寒迅冷靜下來,警惕地環視了一圈,沈霓裳選的這個位置正好在院中,四周一覽無遺,也不懼有人能聽見。
他也沒忍住地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能同我麼?”不待沈霓裳話,他又加了句,“多些線索,恐怕更好查些。你放心,我知曉輕重。”
既然打定了主意,沈霓裳也不再猶豫,她輕輕歎笑了下:“你讓我先想想,這事兒有些複雜,讓我先整理整理。”
張少寒肅穆頷。
最初的懷疑自然來自於穆清前世的死,可這一樁是不能的,沈霓裳從不忘居開業那日穆清受家法那回起:“……我當時就覺著有些奇怪,知曉穆清身上胎記的隻有寥寥幾人,穆清身邊隻有扇子同孔祥,但這兩人對穆清極為忠心,其他也就穆東恒還有一個扈嬤嬤……後來從穆清的乳母之子孫東那裏查到了將軍府的一個花木管事,可商子路的人還沒找到此人,此人就突然暴斃在了紅杏街。而且穆東恒對穆清和養子的態度實在迥異之極,讓我也覺得不合常理。”沈霓裳道。
“你懷疑穆清不是穆東恒之子,那位白少爺才是?”張少寒很快聽出了沈霓裳的語意。
沈霓裳點點頭。
“可若是這般的話,那穆東恒何必冷待穆清,即便礙於皇室不敢顯露那位養子的身份,但也不會將這樣認下穆清吧?”張少寒蹙眉,“世家大族血脈之事非同尋常,穆東恒應是不會明知還認下不屬於自家的血脈。”
張少寒實在敏銳,沈霓裳也不想謊騙他,歎息一聲:“我確實有其他的證據,不過牽涉他人,暫時不能。眼下我這邊知曉的就是,穆清很有可能不是穆東恒也不是長公主的兒子。至於穆東恒,他如今應該是不知曉的。至於他為何對穆清冷待,我原先不清楚,但現在想來,恐怕同白遠之之母或是其他什麼事情有關。他對穆清應該是遷怒。其實我懷疑,不僅穆東恒不知曉,恐怕連長公主也未必知曉。這件事若是真,應該同那位扈嬤嬤有關。你若查,不妨往這個方向去查。”
這樣一,張少寒也明白了:“那你查恩侯府和淩家……?”
“你還記得那日我們去恩侯府的情形麼?”沈霓裳望著張少寒,提示道:“我們剛進門——”
沈霓裳沒有下去,隻語帶深意的看向他。
張少寒那日並未有如同沈霓裳一般自在,因是見女眷,加上身份問題,他進門後隻看了一眼就低了頭,不過生了什麼事,沈霓裳一,他還是能想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