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章巧言令色(1 / 3)

從王都開始,沈霓裳將整個經過低聲詳細的了一遍,除那些不可和了會讓司夫人擔心的,以及大祭司和多倫現她身份一事外,詳詳細細,別無隱瞞。WwW COM

司夫人良久未做聲,顯然有些震撼。

沈霓裳笑笑,將司夫人麵前冷掉了茶水倒了,重新換了一杯溫熱的遞給司夫人。

司夫人接過,從震驚中回神過來,視線在沈霓裳身上上下打了一圈,幾分無語無可奈何:“你這丫頭也不知是何運程,非但招事還這般招人,山匪也就罷了,連伴獸族……”

沈霓裳隻能無言笑笑。

“伴獸族竟然在十萬大山……”司夫人依然驚詫未消,歎息般道了一句,“我曾聽人過,邊族十八各有所長,各有其位。魂族為,香族為“智者”,這伴獸族則乃是邊族中的主要戰力,被譽為邊族中的‘勇士’……沒想到他們竟然能同你定下盟約,這位大祭司倒是難得的果敢。”

言中不免一絲唏噓,著似又想起了什麼,美目中浮起幾許恍惚,眸光落在虛無處,頓住了口。

沈霓裳眸色沉靜相望,這一刻,司夫人那幾分空洞的眼神看得她心底驀地幾分酸澀。

若是原先,她隻是懷疑司夫人的娘同邊族之人有所牽連,卻從不曾設想,司夫人的娘就是邊族。

此時此刻,猜到一切的沈霓裳終於能完全的明白,除夕夜司夫人夢中落下的淚水中,究竟蘊含了多少悲傷。

心性經曆如她,在得知真相那一晚且都惶恐驚懼一時不能置信,那當時尚且年幼的司夫人,心情又該如何呢?

不容於世的驚懼在之前還有人可以分擔,但從被至親拋下的那一刻起,所有的恐懼,所有的痛苦,一切的一切,在而後漫長的歲月中,成為了心底永不能愈合也不可碰觸的傷口。

沈霓裳眸光靜靜相望,將心底原本打算坦白出的話輕輕抹去,念頭打消。

就這般就好。

如果有一日司夫人願意提,她也願意做那個聽眾。

而如今,她卻不能做那個撕開傷口的人。

不知過了多久,司夫人目光回神,看著沈霓裳自嘲一笑:“年紀大了,著著就走神了。”

“夫人貌美如花,女下凡,方才那話出去,可沒人會信。”沈霓裳幾分打趣。

司夫人似笑非笑地斜睨她一眼:“喲,這出門一趟,話也多了,嘴也甜了,真真長進不少呢!”

“我可是字字真心,地可鑒。我長這麼大,還真沒見過比夫人更好看的女子,女下凡,一點都不為過。”沈霓裳一笑。

“油嘴滑舌!”司夫人半真半假地嫌棄了一句,唇角卻翹得老高,“此去也算見識不少,對那些人可有些什麼想法?”

沈霓裳想了想:“伴獸族人純善直接,白大當家恩怨分明,個性坦蕩……隆武帝心思縝密算得是位明君,米家家主心地狹隘偏私,那位還玉郡主心性有些不好,淩家那個姑娘淩珍真可愛,值得一交,還有那位恩侯夫人……”

“恩侯夫人怎麼了?”司夫人目光看來。

沈霓裳之前並未提到同寧夫人乃至恩侯府生的那些糾葛,此際見司夫人看過來,她扯了下唇角,也沒完全掩飾對寧氏的不喜,“我覺得她並非真心疼愛淩飛。她為淩飛做了許多,甚至下手除掉淩陽淩越,可這些都不是淩飛想要的,她做的這些,反而讓淩飛在恩侯府陷入孤立無援境地。”

“你淩少爺的生母是這位恩侯夫人的陪嫁婢女?”司夫人驀地問。

沈霓裳點點頭,同司夫人視線相接,兩人同時都看出對方所思同自個兒應是想到了同一處。

所不同的,沈霓裳眼中還有幾分不確定,司夫人則是了然許多。

“主母是可以將庶子抱養膝下,可有生母同沒生母可是兩回事。”司夫人顯是看出了沈霓裳的疑慮,意味深長道,“我雖不會做出這樣的事,但你若是生母尚在,便是再喜歡,我也不會將你記入名下。”

提及生母,沈霓裳又想起放在司夫人屋中的那個官皮箱,可惜眼下也隻能再等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