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霓裳正想同花尋聲,轉回目光,花尋已經退開了。 WwWCOM
沈霓裳朝花尋點了下頭,同穆清一道朝廊下行去。
烏歌走到工作間門口,見得兩人也露了個笑。
“烏歌。”穆清行過去,又伸手朝屋內望了眼,賽戈朗高大的背影依然同往昔一般立在台案前,穆清也和氣喚了一聲,“賽戈朗。”
賽戈朗轉回來,雖是轉過了腦袋,那張乍然看去膚色詭異的半黑半白的臉上還是沒有什麼表情,視線在兩人身上一落,幅度很的,看似幾分敷衍地頷了下。
沈霓裳卻是有些詫異。
幾個月以來,這還是賽戈朗頭一次對他們有所回應。
即便那頷的弧度幾乎可以忽略不計,但對賽戈朗而言,這還真夠不容易的。
穆清沒太大反應,反而容蘇同烏歌看到沈霓裳露出的那幾分錯愕,露出了笑容。
烏歌抿嘴笑了下,轉回頭同賽戈朗用邊語了一句,賽戈朗目無表情的轉回了頭,繼續手頭的活計。
很顯然,賽戈朗應該是被烏歌打趣了。
見得這樣的賽戈朗,沈霓裳忽地促狹之心大起,壓低了聲量但又保持剛好能讓賽戈朗聽見的音量:“容大哥,我們這回在十萬大山裏遇見了伴獸族。”
容蘇自然是麵色倏地一變,連一旁烏歌都驚愣住。
院中已經躺回長凳上的花尋也睜眼偏朝這邊看來。
屋中的賽戈朗正在稱重的手一抖,秤盤中的婆律膏傾倒在案板上,還把早前稱好的麝香也弄翻。
一直用眼角餘光看著沈霓裳頓時垂眸抿唇,忍住笑意。
容蘇先是心神一震,回過神一看沈霓裳此際表情,如何還不知道沈霓裳是有意朝賽戈朗使壞,容蘇笑容寵溺無奈。
三百年前十八邊族如同一家,即便到了如今,任何一個邊族也依然會對其他邊族的消息產生本能的在意反應,更不用,沈霓裳的不是一個或者幾個邊民,而是伴獸族!
“當真?”容蘇看向兩人。
這回穆清回話了,他頷道:“是真的,我們還在他們族地住了快二十日,然後我們同他們結盟了。”
賽戈朗驀地轉過身,目光定定盯著兩人。
“進去。”容蘇道了句,折身進屋。
沈霓裳回頭朝花尋看去,花尋回了她一個會意的視線,表示會注意動靜。
進到屋內,烏歌給兩人搬來凳子:“你們坐。”
兩人坐下。
屋中三人目光炯炯地望著兩人,沈霓裳深深看了容蘇一眼,轉朝穆清示意。
穆清會意,將事情的整個始末了一遍。
了大概一刻鍾,穆清頓口,屋中三人神情各有不同。
賽戈朗大步行到一旁櫃子,取出紙張還有一隻造型怪異的筆,“唰唰”寫了一行字,遞到穆清麵前。
紙上用剛勁有力的字體寫著:“伴獸族大祭司可有提到其他邊族的消息?”
問題是看懂了,但穆清卻不理解賽戈朗問這話的意思,他眸色不解地搖了下頭:“沒有。”
賽戈朗那比常人更加黑白分明的眼中立時透出一抹失望之色。
沈霓裳忽地問:“你想尋哪一族?”
容蘇暗示過,賽戈朗在鬼人族中身份恐怕不一般,應該是邊族中的貴族。
雖邊族的貴族和平民之間的等級並不同中土人之間的等級那般森嚴,但也能享受一定的特權。
似伴獸族中,大祭司要求所有族人都要學會中土話,但也隻有貴族才能學習更多知識,也包括學習中土文字在內。
按理,賽戈朗既然身份高貴,對中土的情形應當是很清楚的。
所有的邊族中,愈是重要的身份愈是不會輕易冒風險踏入中土。
沈霓裳一直有所猜疑,如今見得賽戈朗的這一問,她立時明白了,賽戈朗是為查探別的邊族的消息來到中土的!
賽戈朗撩起眼皮看沈霓裳一眼,將寫了字跡的紙折好收回懷中,穆清則幾分好奇地看著賽戈朗手中模樣怪異的筆:“這是什麼做的?”
烏歌抿嘴笑了笑,代賽戈朗回答道:“這是賽戈朗做的筆,不用蘸墨,也不用等幹,很好用。賽戈朗的手很巧,會做許多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