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氏頓住嘴,意味深長地看向沈霓裳,打起了機鋒。WwWCOM
沈霓裳“哦”了一聲,“夫人何出此言?”
“沈姑娘還真有趣,自個兒過的話都忘了。我可記得,沈姑娘剛來王都時,可同不忘居那位張少東家是表兄妹。我還真信了。”寧氏勾勾唇角,“可沒想到轉身一變,沈姑娘就成了尋楠師。我一開頭還沒想明白,後來查了一下,才知曉沈姑娘原來同那位張少東家雖然差點成了親戚,可其實卻是毫無關係。就不知沈姑娘這表兄妹一是出自何處?我倒是聽沈姑娘差點被陪嫁到了張家……有了這般源緣,沈姑娘竟然到了王都還能這般大言不慚,謊話張口就來——著實讓人開了眼界。我就在想,沈姑娘早前同我了那麼些話,究竟哪些是真哪些的嫁?”
“夫人願意信的就當真,不願意信的就當假吧。”沈霓裳眼中笑意淡淡。
寧氏若真拿這個當把柄,她還真不在意。
不過看寧氏這模樣,應該隻是打聽了她在雲州的事情,還未有動其他手段。
沈霓裳心裏給自個兒提了個醒,但麵上依然毫無所動。
她在雲州的事情,能夠查到也無非就是她的身世,其他的事情,自從淩飛派人跟蹤她的事情被她現後,她行事便極為心。
寧氏若真查到了什麼,也不會這般敲邊鼓般的同她話了。
隻要寧氏沒查到什麼要緊的事情,沒有在沈府動手腳,其他的,她都無所畏懼。
不過這般下去始終受製於人,看來還是得加快下一步的行動了。
寧氏斂起的麵上笑意,緊緊盯著沈霓裳:“沈姑娘好生本事!一個養在外頭十幾年的外室女,如今非但認了一個娘,上了族譜,你那位嫡出的大姐沒能嫁成張家,沒想到到頭來卻讓你攀上了張少東家,如今還同穆少爺寧哥兒以友論交——我活了這麼幾十年,像沈姑娘這樣的本事的女子,還真真少見!”
“我娘是歌女,還是我爹的外室。我後來認了一個娘,這些事情沒什麼出奇,夫人若是想看我是否為此而羞恥的話,恐怕隻能讓夫人失望了。”沈霓裳一笑,“至於同子洵他們三人,我也無甚不可見人之處。夫人今日尋我,想來不是找我話家常的。咱們也坐了這麼些時候了,夫人若是沒別的話,那我便先走了。”
“看來沈姑娘是自覺有恃無恐。”寧氏忽地輕聲一笑。
沈霓裳清眸若水,靜靜望著她,也不追問。
“我對沈姑娘確是有些好奇。一個歌女生的外室女,十幾年來養在深閨,怎就突然成了尋楠師,且竟然還能尋到黑楠救治太後,沈姑娘不知對此有何解釋?”寧氏緊盯沈霓裳,眸光鷹利。
“有些時候過程並不重要,重要的是結果,夫人,你覺得呢?”沈霓裳不答反問。
“好口才。”寧氏也不著惱,“可我不明白的是,這樣大的本事和功勞,沈姑娘卻要瞞著沈府呢?甚至……如今沈府之人竟然無一人得知沈府三姐身在王都,我聽到的消息,可是的是沈府三姐眼下正同那位側夫人一道去營山拜祭外祖母——沈姑娘這一手可玩得漂亮之極!就是不知,若是沈府得知真相,對沈姑娘和你那位養娘會如何?”
沈霓裳垂了垂眸,複抬眸淡然:“這便是夫人想用來要挾我的把柄麼?”
寧氏笑而不語,不是,也不否認。
“我確實瞞著沈府出來,但早前也不知會有後來這些事兒,還能有這等福運。此番回去後正打算上報父親,我父親是個生意人,就如同夫人所言,這等功勞自然不必隱瞞,他自然是極高興的。不過到底,還是太後娘娘和陛下洪福齊,此番能尋得藥引,也是順應意。”沈霓裳麵色不動如山,嘴角噙笑微微。
望著淺笑盈盈,屹然不動的沈霓裳,寧氏的眸光終於暗了下來:“明人不暗話,我便直了吧。今日來想請沈姑娘幫我一個忙,當然,我也不會讓沈姑娘白白幫忙。”
“我能幫夫人什麼忙,夫人做不到的事情,我人微力薄,恐怕更幫不上忙了。”沈霓裳道。
“沈姑娘放心,隻是些許事。”寧氏聽出了沈霓裳的拒絕卻假作不知,麵上帶出三分笑意,隱於其中的自矜傲氣半分不減,“我替寧哥兒定了一樁親事,寧哥兒約莫是不大願意。那日也沒能清楚,今日就想讓沈姑娘替我帶個話,這門親事並非非成不可。不過到底是我娘家,眼下既然已經應了,立時反悔也不大好。煩請沈姑娘幫我勸勸寧哥兒,定親是定親,成親是另外一樁。眼下隻不過是定親,若是寧哥兒果真不願,我這當娘的自然也不會讓寧哥兒不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