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真當他是“石錦春”了!
沒人出現,穆清也懶得再等,直接提步就朝門口走。
就在此時,內間一直緊閉的房門終於打開了。
“石錦春——”
木寶珠嫋娜有致的身形出現在門口,輕紗長裙曳地,身材凹凸有致,背後燭火映照下,分外誘惑動人。
木寶珠的麵容上看得出精心妝容的痕跡,恰到好處的妝容將她五官中的優勢顯得更加突出,比起白日裏的美豔,還多出幾分雍容傲氣。
即便喚出了“石錦春”的名字,木寶珠此際的表情依然帶著一種淩駕於人的自傲之態。
喚出一聲後,她便站住不動,微抬下頜,眸光極自信地定定看著穆清。
穆清站在門前,同木寶珠所站位置正好一條直線。
穆清偏,眸光淡淡。
似輕蔑,似無視。
一言不。
木寶珠眸光中的自信漸漸僵化,臉上若隱若現的傲氣也慢慢冷卻,她用視線自上而下,又自下而上將穆清整個人飛快掃了兩遍,最後目光停留在穆清清亮無比的那一雙漂亮桃花眼上。
終於能確定,穆清沒有中藥。
木寶珠眼中露出驚異。
怎麼可能?
她事先可謂做了萬全之策。
兩碗醒酒湯雖看似一模一樣,但花紋又一處卻有差異,不細看根本看不出,她是特意交待了秦少爺的。
秦少爺決計不會弄錯。
秦少爺按計劃離開,明的確是親眼看到穆清飲下了那碗醒酒湯。
可為何此際一絲中藥的跡象都無?
木寶珠雖大膽妄為一意孤行,但並非蠢人。
她雖勢在必得,但也不會給自個兒留下萬一的把柄。
她下的藥並非什麼烈性之藥,隻有些許致幻催情之效。
她事先已經問清楚,此藥會放鬆人的意誌,也帶有催情之效,但一旦進入人體便會消融,即便是最高明的大夫,也不會查出分毫。
木寶珠傲氣十足,自信滿滿。
此藥的藥性正當合她心意。
她相信隻需借助這助力,憑她自身,隻要人來了,她便能十拿九穩的如願以償。
看著穆清清明的目光,木寶珠蹙起了眉頭,但下一瞬,眸光觸及到穆清那俊美之極的麵容時,她的心又不可抑製的猛跳起來。
她要這個男人!
活了十九年,她的心隻會在見到這一個男人時,才會跳得這般猛烈難抑!
穆清麵上此刻流露的冷意和輕視,激起了更她強烈的征服欲——得到這個男人,將他牢牢的收入掌心,從此隻聽她一人的話,隻圍著她一人打轉!
從來隻有她木寶珠不要的,沒有她木寶珠得不到的!
木寶珠在心底傲然一笑,蓮步款款行出:“我不好麼?不美麼?”
木寶珠沒有兜圈子,緩聲傲然,一步步逼近。
長長的群拖在身後無聲曳地拖行,看上去風姿撩人,高貴卓然。
穆清看著她的目光毫無波動,不波動,就連一絲一毫微不可見的顫動都無。
但木寶珠並未有現,在她看來,隻是穆清在看著她。
這便夠了。
難不成還有男人會看不見她的美貌,她的氣度,她的風華?
木寶珠自信已極。
隻要給她機會,她相信憑自個兒的條件足以讓世上任何一個男子的動心。
“木家女從來不愁嫁,而我,”木寶珠走到穆清身前站定,輕輕挑了下眉梢,“——是木家最受寵愛的嫡女。我是父親最的幼女,母族秦氏也是王都一等一的上士族,三位親兄長皆執掌木家一方大權。那些王都貴女,連著宮中公主在內,比我美貌的或許有,可未必及得上我尊貴,比我尊貴的未必有我受寵,更未必有我美貌!石錦春,我願招你為婿,你……當真不願?”
最後幾字曼聲輕吐完,木寶珠唇角勾起,一抹傲然輕曬。
穆清眸光淡淡相望,隔了須臾,唇齒輕吐三字:“就憑你?”
隻三字,譏嘲滿滿。
就這三字間,穆清整個人的氣質都變了。
那個內向寡言的“石錦春”驀地變成了一個睥睨傲氣更勝木寶珠三分的男子,目光銳利而冷漠,俊美無匹的麵容上,神情譏誚而不屑。
木寶珠先是一愣,而後有些不解迷惑的皺了下眉,一時之間似有些措手不及,也有些不確定:“你什麼意思?”
“你連我娘子一根頭絲一根腳趾頭都及不上,招我為婿——”穆清一字一頓,“……憑你也配?”
這一回,穆清將意思補充完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