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烏歌眼中，牧平海還是淩安素這一對，是她見過的，世上最美好也最恩愛的一對夫妻。
不是沒有痛，也不是沒有遺憾。
可一切在下，在眼前的各種局麵下，都被他深深壓抑住了。
而白遠之的到訪，白遠之的勸走，雖是好意，也引爆了他心中深藏的不甘和痛楚。
穆清抿緊了唇。
沈霓裳卻是懂了。
過去的痛苦就讓它過去，時間會撫平一切傷痛。
沈霓裳沒有在這個話題上打轉：“旁人是旁人，我們隻管按自個兒的計劃行事便好。若是岐山族那邊要見你，你要去麼？”
“你同我一道？”穆清抓住沈霓裳的手。
這人還真是抓手抓成習慣了。
沈霓裳瞥了一眼：“看情況吧。邊族對中土人有戒心，見你大約是因為你爹的關係，人家未必肯見我。”
“不是有羅才麼？”穆清道，“他們應當信得過羅才看中的人啊。”
“再吧。”沈霓裳拍了下他的手，示意放開，穆清笑嘻嘻地放開，沈霓裳在凳子上坐下，“還有幾樁事要同你。”
沈霓裳神情正色。
穆清也收斂起，點了下頭。
沈霓裳先將淩飛張少寒去辦的事情了，又了同神龍幫的合作，最後提到了歐陽雄此番帶來的消息，那個同於光死前在一起的男子已經查到了下落，也許這幾日運氣好便能尋到人。
穆清頷，垂了下眸，抬起道：“霓裳，我想接娘出來，你看如何？”
穆清還是習慣了喚長公主“娘”。
至少在長公主沒有否認他這個兒子之前，穆清還是認這個娘的。
比起穆東恒，穆清對長公主的感情，還要深厚得多。
接長公主出大將軍府？
這可不是容易辦的事兒。
沈霓裳思忖片刻：“你是擔心穆東恒對長公主下手？”
穆清不話，顯然是有這方麵的擔憂。
沈霓裳倒認為這方麵的可能性不大。
不過也不敢擔保萬一。
偏執到了極點的人，做出什麼樣兒的事兒，都不奇怪。
隻是，此事還需要斟酌。
“等義父來了，咱們再商量。”沈霓裳道。
穆清點點頭。
“還有一樁。”沈霓裳看著穆清，穆清抬，黑白分明的桃花眼清亮無比，“扈嬤嬤的孫子在穆東恒手中。不過，義父已經派人盯著。眼下我們不方便動手，還要等時機才好將人救出。”
“虎頭？”穆清神情一震，輕輕吐出一個陌生的名字。
沈霓裳怔了下。
“虎頭是嬤嬤的孫子。”穆清低聲道，“嬤嬤隻有這一個親孫子，嬤嬤的兒子多年前不在了。我同嬤嬤提過，讓她將虎頭接過來。嬤嬤虎頭腦子不好使，接過來怕惹麻煩，所以一直將虎頭留在他爺爺那兒。”
穆清神色黯然。
“放心吧，以後把人救出來，就別送回去了，好好對待他，嬤嬤也會安心的。”沈霓裳安慰道。
穆清露出笑意：“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