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理沈霓裳都懂。
司夫人這番話,即便不,沈霓裳也能猜到幾分。
放在旁人身上,沈霓裳都能理解。
可是心裏就是有些失望,也有些發堵。
“那你們打算怎麼做?”沈霓裳沉默了會兒,“早前的事情鬧得那樣大,如何抹圓?”
“不反對了?”司夫人挑眉。
沈霓裳瞥司夫人一眼,不做聲。
“我們隻負責交人和閉嘴,其他的事兒就甭管了。穆東恒若是連這點本事都沒,那就是他自個兒的事了。”司夫人彎了彎唇角,完,懶懶站起身,“累了,我去歇會兒。”
沈霓裳點頭,起身看了穆清一眼,走了出去。
穆清朝司夫人望去。
司夫人臉上的慵懶笑意消失,朝他微頷了下首,語聲很輕:“莫要同她見氣。反對,是為你,不反對,應是為我,都不是為了她自個兒。”
穆清低聲:“我知道。”
若換在旁人身上,他未必能懂。
可是沈霓裳,他懂。
司夫人走到穆清跟前半步停下,眼神柔和欣慰:“你對霓裳確實用了心,長生,我可以放心了。”
霓裳太過聰慧。
所以,她什麼都不能。
若不是用足了心,不會會意得那樣快。
也不會有那樣沉重而艱澀的一句“瞞她一輩子”。
穆清怔了下,抬眸看司夫人。
可司夫人什麼都沒,隻笑著拍怕他的胳膊:“去吧。”
穆清深深看了司夫人一眼,轉身行了出去。
見沈霓裳同穆清都走了,妙真才回了屋。
“夫人。”妙真低低喚了一聲。
隻喚了一聲,眼眶便紅了。
司夫人笑了笑,伸手替她順了耳發:“別我不愛聽的話,妙紅是孩子脾性,我能信得過的隻有你一個,日後還要你幫我多看著霓裳些,能應我麼?”
妙真落下淚來,哽咽著點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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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清尋到沈霓裳時,沈霓裳剛好同羅才完話。
一眼瞥到穆清站在門口,沈霓裳淡淡別過眼去。
羅才眼珠骨碌碌轉了下,幹咳一聲,伸了個懶腰,:“那個……坐累了,我出去活動活動。”
走到門口,羅才朝穆清擠了下眼,若無其事地走了出去。
沈霓裳起身走到窗前,背對門口,一動不動地望著窗外。
穆清在門口佇立片刻,提步行了過去:“霓裳。”
沈霓裳懶洋洋掃了他一眼。
“還生我氣麼?”穆清低聲問。
“為何要生你的氣?”沈霓裳收回視線。
“在岐山族,我原本應過你的,等這邊事了,咱們就離開。”穆清眉眼低垂,語聲輕輕。
“原來你記得。”沈霓裳口氣淡淡。
“記得。”穆清低低道。
隻了兩字,便沒別的話。
沈霓裳看著窗外,也是沉默。
良久之後,沈霓裳轉過身:“以後做不到的話,再也不要同我。聽得多了,即便是有理由,也會失望。”
看著沈霓裳的神情,穆清愣了一下:“你不生我的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