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清偏首看他：“與不有何分別？”
穆東恒一噎，心中惱怒卻也無話可。
穆清這話也沒錯。
“你倒是翅膀硬了。”穆東恒冷聲睥睨。
穆清麵無表情看他。
“為何不看信？”穆東恒朝他懷中掃一眼。
“回房再看。”穆清語氣平靜。
“這位夫人看來隱秘不少啊。”穆東恒冷冷而笑，“上月二十三那晚偷偷將沈家大姐擄去，而後人就病了一場，聽到如今還睡不安穩。一個婦道人家夜半三更的出現在城外農家，還幹起了擄人的事兒，這種膽子還真不多見。你們那夜之所以那般痛快，想來也是藏有秘密在身，我的可對？”
穆清麵不改色，目光半分無動：“將軍想多了。”
穆東恒緊緊盯著穆清卻也看不出半分端倪，遂哼了一聲：“那戚五在你們手裏？”
穆清神色微微一變，蹙起眉頭。
穆東恒看著他幾分不屑地一笑：“你當隻有姓孔的知曉，你們幾個大活人出門，以為走後門便無人知曉了？若是這般，我這個大將軍還有何用？原本還當你長了多少本事，也不過如此罷了。好端端的機會白白浪費，真真愚蠢！人家現在求到了太後跟前，反倒被人將一軍！哼，如今人在你們手裏也是無用，把人交給我。”
“交給你？”穆清牽了牽唇角，淡淡而笑，“你想作甚？留著日後牽製簡家，還是米家？別想了，我不會給你。”
穆東恒倏地沉下臉，麵色沉沉看了穆清半晌，甩袖大步而去。
等穆東恒帶著一幹黑甲兵士去得遠了，扇子才縮著脖子從角落裏冒了出來，長長了籲口氣：“……嚇死我了。”
穆清似笑非笑看他一眼。
扇子長歎氣後嘀咕：“公主殿下一走將軍就變臉，就跟揣著兩張臉似的，這變得也太快了。”
穆清不理會他的嘮叨，取出信打開看。
見穆清沒有拒絕之意，扇子也湊過來跟著看。
看完信上內容，扇子呆了呆，幾分傻愣地抬首看向穆清：“明日就走……夫人不是——夫人準備去哪兒？接妙紅回去……對了，夫人這事兒妙紅不知道吧？”
穆清沒有作聲。
扇子一時口快惹了穆清心事，心中便懊悔，暗暗在心裏扇了自個兒一巴掌，忙陪著笑臉將話頭轉開：“對了，少爺還不知道吧，公主給夫人和沈姑娘帶了信，明日有公主主事，夫人想必這會子應該高興了吧。有公主替少爺和沈姑娘做臉麵，嘿嘿，這門親事太後想不認也不成了。”
扇子又偷偷瞄穆清一眼：“不曉得這會兒沈姑娘在做什麼？成親可是一輩子的大事，我聽好多姑娘家出嫁前都睡不著，不過沈姑娘應該不會才對，少爺你是不是？”
一提及沈霓裳，穆清的神情果然就驀地柔軟下來。
縱有不安，亦或有沉重，可一切的一切，都抵不過想到那人時的歡喜期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