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了他幾句。”司夫人輕描淡寫，無謂般淡淡地搖了下首，“原以為長大了……還是個孩子。”
司夫人沒有具體何事，但卻也沒遮掩，倒讓她覺著自個兒多想了。
她同司雲生不上深交，但從未交惡，她對司雲生也毫無惡感，司雲生沒有理由對她生出怨恨。
應是姑侄二人因司家的某件司氏生出了分歧。
沈霓裳倒是有心想知道，但司夫人既然這樣都沒那顯然是沒的意思了。
沈霓裳“哦”了一聲。
“來做什麼？”司夫人噙笑上下打量，眼底笑意意味，分明看出了沈霓裳的來意卻不挑明。
沈霓裳見狀一笑，坦蕩直言：“今晚想同夫人睡。”
司夫人拉長了聲音“哦”了一聲，繼而含笑頷首，抬手指了指內間：“外頭冷，床上去偎著。”
司夫人去洗漱了。
沈霓裳朝二丫點了下頭，二丫退下，沈霓裳徑直進了房。
寢具已經整理好，被褥也被熏暖，帳內淡淡的幽香縈繞，極是熟悉，正是深靜香的味道，沈霓裳熟門熟路地打開櫃子又拿了一個枕頭出來，便上了床。
司夫人很快回來，妙真朝床內側的沈霓裳抿唇笑了笑，將帳幔放下，熄滅燭火退了出去。
一片靜謐中，外間傳來輕微的“咯吱”一聲。
妙真將門關好出去了。
應是因為沈霓裳留宿，司夫人沒讓妙真守夜。
乍然間從光明轉入黑暗，沈霓裳隔了一會兒才睜開眼，側過臉去，幽幽暗暗中，司夫人平躺在外側，臉上的輪廓依然透著美豔，沈霓裳用手墊在臉頰和枕頭之間，側了側身子調整了下姿勢。
“夫人。”沈霓裳輕輕喚了聲。
司夫人睜開眼，隻用眼角餘光掃過來，朱唇微掀輕聲：“。”
“夫人長的真好看。”沈霓裳道。
司夫人眼中沁出笑意，輕“哦”了聲，勾勾唇：“敢情今兒個是來拍馬屁的？”
沈霓裳“撲哧”一笑，也調皮心起：“那夫人喜歡聽麼？”
司夫人噙笑挑眉：“好話誰不愛聽。”
沈霓裳又笑。
司夫人也跟著笑。
笑了半晌，司夫人道：“有話就快，再不睡這幾日的澡可就白泡了，明兒個寅時就得起身。”
“夫人的娘——”沈霓裳頓了一下才輕聲接了下去，“是魂族麼？”
幽暗中，司夫人的眸光似動了下，下一刻：“怎突然想起問這個？”
“一直都想問沒問，可夫人要走了，所以便問了。”沈霓裳一雙杏眸波光潤潤望著近在咫尺的司夫人，輕輕笑著神情卻認真，“夫人，能麼？”
司夫人沒有立時話。
這麼許久以來，這是兩人第一次直麵這個話題。
認真之外，沈霓裳的眼神還一絲忐忑。
“不是魂族，是百靈族。”司夫人唇瓣微啟，語聲淡淡。
百靈族？
這個答案讓沈霓裳很是意外。
“百靈族？”沈霓裳重複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