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媯從容道:“在家時母親說得不錯,這宮裏頭人心是險惡的,這幾年我早已瞧出了幾分端倪。“
樊貞喟然長歎:“姐姐?你也可要小心了?。”??????????????????????????????????
玉媯緩緩點頭。
樊貞複又相視玉媯:“姐姐,這幾日我瞧著顏貴人倒是於與別人不同”
玉媯淡淡道:“她生得雖稍有美色,可是她的蠻橫無理的性子,也實在是聞所未聞了。可她家世也算不錯的。”
樊貞連忙問:“比得過咱麼。”
玉媯微一詫異道:“咱們什麼家世,如何比得起人家呢?”
樊貞低頭說:“也是,沒有好的家世背景怎能這般。”
“其實你方才說與別人不同,她還尚且稱不上。可是,這後宮裏有一個女子可最是能夠稱得上了。”樊貞聽了忙問她,她道:“是正得盛寵的熙貴妃,便是上次推了說身子不爽的。”
樊貞突然明白,問道:“熙貴妃很得寵麼,還是……恩寵勝過於我?”
“你沒進宮之前,她是一隻獨秀,皇上很是喜歡她,可妹妹你來了她的恩寵仿佛暗淡了許多。我深恐你獲多少恩寵她便嫉恨你多少。”
樊貞正要喝茶,停一停,堅定道:“我不怕,妹妹有皇上恩寵。”她說出此句的時候,心髒已是怦怦亂跳,仿似到了喉嚨眼。
半晌,玉媯也吃了茶說道:“賢妹,方才姐姐說的話你可要記住了。”玉媯攜著繁貞的手,樊貞緩緩點頭。
她的話語,樊貞早已將字字句句印在了心裏。
快到晚間,樊貞早早便用了膳食。梳發搽脂完畢,隻為更早一點前往永壽宮請安。隻叫了珶珠平綠二人齊去,仍是遲琳守著宮門。
出了鍾粹宮正殿大門,剛走過大院落,淡淡的奇花異香便惹了滿身皆是。頓有晚風頻頻刮起,夾雜著濃葉花香氣味愈加清爽好聞,仿佛能使人立刻靜心一般。狂風卷席在耳畔,漸漸的細雨瘋狂地紮在人的麵孔上,生生得微疼。不禁地撫著袖角淺青絲紋路,心頭有忽然的沉悶下去,隻是無聲。
珶珠輕聲道:“這幾日天氣都不好,奴婢聽了有雷聲了。怕是等會要下大雷雨了。”
樊貞緩緩點頭,繼而撫摸著袖角紋路說道:“得回去拿傘。”
平綠“嗯”聲道:“我回去拿吧。”
珶珠忙道:“姑娘陪著小主,奴婢回去拿吧。”
珶珠見樊貞對她微笑,又擔心著樊貞被雨淋,所以便立馬跑回宮裏。攜傘回來之後,樊貞道:“你怎麼去了這麼久,有什麼事麼?”
珶珠便急急道:“小主,遲琳姑娘不見了!”
樊貞奇道:“她上哪去了?她不是蹲在門口燒水的麼。”
珶珠遞了平綠一把傘,回道:“奴婢也沒瞧見門口什麼燒水的。奴婢進了宮裏尋了個遍都不見遲琳姑娘。”
平綠忽然笑道:“小主不要擔心,她那丫頭心野些,奴婢估計這會子不知道跑到哪個地方頑去了。”
樊貞整一整領子,兀自含笑,“我真佩服她,總是這樣無憂無慮的。”抬頭便吩咐平綠:“遲琳不在,現你去燒水吧。我讓珶珠陪我去永壽宮。等遲琳她回來了你也別噘她。”說完,平綠便似不高興,但又不敢讓小主看見,所以心裏含著氣回宮了。
珶珠替樊貞撐著雨傘,看一眼樊貞,靜默一時,雨水頓時嘩嘩如注,濺起滿地塵灰。周身極是涼爽,淡淡一語:“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