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聲音,喬遠身心一震,可臉上卻沒有露出意外之色。
如他所料,明虛子聚集眾人的力量,就是為了打破這片空間,將主君放進來。
隻是他不明白,明虛子怎麼會幫主君做事?
他能看出,明虛子目光精爍,根本沒有被怨念所控,而且在他身上,也感受不到一絲怨氣。
正想到這裏,那彌漫了空的灰霧急速翻滾起來,最終凝聚成了一個巨大的人形虛影。
那人形虛影隻有上半身,看不清麵容,但那虛影卻是足有數千丈之高,飄在空之上,俯瞰眾生,似掌控地的至高之神。
當下,所有人心神大駭,更加賣力的向著遠處逃遁而去。
可那人形虛影連看都不看他們,隻是盯著那巨大的石棺。
躲在石棺下的明虛子,飛至半空,看著那人形虛影,臉上不露半點畏懼之色,不卑不亢的道。
“老夫已經完成了任務,按照約定,你該幫我們打開石棺了。”
“此事你不,本君也自會做。”
那嘶啞而低沉的聲音再次響起,罷就見那人形虛影急速縮,轉眼就變成了常人大。
喬遠與蘇真站在石棺千丈外的一處山丘後麵,隻能看清那人身材中等,其容貌被霧氣遮掩,根本看不清晰。
蘇真神色一片凝重,低聲喃喃道。
“我能感受到他身上的怨氣比水深秋先祖身上的怨氣還要重百倍不止,此人到底是誰?”
“他是將水深秋先祖變成道奴的罪魁禍首,也是這禁源之地的主人。”
喬遠遲疑了片刻,將對關於主君的事情了出來。
聽完一切,蘇真並未露出太過驚訝的表情,以他的聰明才智,心裏早就有了自己的猜測,而這猜測與喬遠的法差別不大。
石棺之上,主君淩空而立,一揮手間,就有兩團霧氣飛出,在他身後凝聚出了兩道身影。
那兩道身影皆看不清相貌,但看身形,左邊是一位中年男子,右邊則是一位身姿曼妙的女子,這兩人正是烈修與水深秋。
“去,將怨珠布置好。”
兩人剛一出現,主君便開口發布了命令。
烈修與水深秋仿若兩具沒有意識的傀儡,點了點頭,直接轉身,各自向著石棺兩邊飛去。
喬遠在遠處看著這一幕,隻見水深秋長袖一揮,立刻便有一顆顆嬰兒頭顱大的光球飛出,向著那漆黑的石棺貼近。
細數一下,總共有九顆怨珠,每一顆怨珠相隔百丈之遠,將石棺團團圍住。
可就在怨珠貼近石棺之時,那漆黑的石壁上卻是散發出了微弱的金芒,似在抵禦那股濃鬱的怨氣。
看到那微弱的金芒,主君仰頭長笑起來,似很是激動、興奮。
“哈哈……拂昭,萬年過去了,沒想到你居然還有神念殘留,不過為了這一,本君已經準備了八千年,今日,你我必將斬斷一切因果。”
完這話,就見那些怨珠中的灰色液體齊齊蒸發,散出一片濃鬱的灰霧,將整個石棺完全包裹起來。
而那微弱的金芒,在灰霧中猶如螢火之光,越來越黯淡,最終消失不見。
聽到主君的話語,喬遠神情一震,那短短幾句話,卻是蘊含了不少的信息。
首先,石棺內還殘存著拂昭仙君的神念,其次主君準備那些怨珠,並非是為了修煉。
第三,也是最重要的一點,主君打開石棺,目的竟不是利用仙君的屍身,重返仙界,而是要與他斬斷因果聯係。
這三點與喬遠之前的猜測明顯不對,想到這裏,他眼皮一跳,臉色變得極為難看起來。
一切的猜測都是錯的,而這猜測因何而起,又是誰引導的,他不敢去深究,更不願去接受。
“師弟,你怎麼了?”
蘇真發覺喬遠的臉色有些不對勁,眼中更有驚慌之意,他連忙出聲問道。
喬遠垂首沉吟了好一會兒,才勉強扯出一絲笑容。
“沒什麼,待會兒若情況不對,師兄千萬不要顧及師弟。”
“你到底想做什麼?”
蘇真眼中閃過一絲疑惑與擔憂,他就算再聰明,也猜不透喬遠的想法。
喬遠知道若是不將事情清楚,蘇真恐怕不會放自己離去,但他自己都還不確定真相,又如何與他清楚。
想了想,喬遠目露堅定之色,神色鄭重的道。
“做一件非做不可的事情。”
看著他的眼神,蘇真一下子明白了,這個師弟並非是需要自己保護的雛鷹,他有他的空與目標,自己不該去幹涉。
點了點頭,蘇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膀,不再多問一句。
另一邊,那漆黑的石棺已完全被灰色霧氣所遮掩,主君淩空立於霧氣之上,似與之融為了一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