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麼樣?”
這兩人算是明白了,今日想留下喬遠與蘇真,是不可能的事情,除非他們不顧石南三人的死活。
可這三人是他們石家的頂梁支柱,一旦隕落,昌盛數千年的石家便算是毀了一半。
權衡之下,還是石南三人的性命最為重要,至於白溫書身上的秘密,他們也不得不暫且放下。
喬遠轉頭看向鶴發老嫗,輕聲開口。
“此事好,隻要兩位發下心魔血誓,絕不再糾纏我等,在下便可放了他們三人,畢竟咱們之前並無恩怨,犯不著拚個你死我活。”
若是隻有那黑發老者一位元嬰後期修士,喬遠與蘇真倒也不怕,可那鶴發老嫗的修為卻是深不可測,再打下去,他們也占不到什麼好處。
“並無恩怨?哼,既然這樣,你們為何擄走我石家族人?”
鶴發老嫗譏笑出聲,她如今心中唯一不明白的就是,喬遠為何要擄走胡玉與白溫書兩個輩,莫非他們也從哪裏聽到了什麼風聲。
喬遠嘴角露出一絲譏諷,對於這老嫗的心思,他已然了然於心。
“嗬嗬……,他們一個姓胡一個姓白,怎麼成了你們石家族人?”
“你到底是誰?”
鶴發老嫗神色微變,此刻她已有五成把握肯定,這兩人定然也知道白溫書身上的秘密。
“我是誰並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們東林大陸的人,想來我南泰大陸奪寶,膽子未免大了一些。”
喬遠神色漸漸肅穆起來,出的話語,讓鶴發老嫗與黑發老者神情一震,目中露出了凝重。
這話已經夠明白了,以他們的心智,豈能不知喬遠這是在以整個南泰壓他們。
要知道,各大陸之間向來是井水不犯河水,個別修士前往別的大陸曆練,或者進行商業貿易,都不會引起大勢力的注意。
但如他們這樣,舉族遷往其他大陸,且石家還是東林大陸排在前十的修仙家族。
這消息若是傳開,不僅南泰各大宗門會對他們心提防,東林的勢力不定也會將他們當做叛徒處置。
而更嚴重的是,兩塊大陸的宗門家族可能會因此而懷疑對方,產生間隙,從而打破井水不犯河水的局勢。
“兩位應該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到時候,不僅南泰容不得你們,就連東林也沒有你們的立足之地。”
喬遠肅聲開口,一句句話語如冰錐利刃,刺在兩人心尖,讓他們的心漸漸涼了下來。
這後果不是他們石家能夠承擔的。
沉默了半晌,鶴發老嫗咬破舌尖,噴出一滴精血,以此立下了心魔血誓。
“老身已發下誓言,還望道友信守承諾,將他們放了。另外,我們會立刻返回東林大陸,絕不再踏足南泰一步,還望道友莫要亂言。”
喬遠臉上的肅穆並未收起,而是轉頭看向黑發老者。
鶴發老嫗目光投去,那黑發老者也隻得輕歎一聲,臉上露出無奈之色,噴出精血,立下了心魔血誓。
至此,與石家之間的事情才算有了一個圓滿的結果,喬遠等人也並未付出任何代價,隻是讓綺雲稍稍受了些委屈。
放了石南三人,喬遠與蘇真便迅速離開了此地,趕回了豐石島。
以防事情有變,幾人在島上沒有任何停留,彙合之後便包下了一艘客船,離開了豐石島。
雖豐石島已經算是南泰大陸周邊海域範圍,但真的算起來,至少還有兩三個月的路程,距離南泰極為遙遠。
在海上趕路,危險極多,不僅有強大的海獸侵襲,還可能遇到一些自然災害,所以乘船是最穩健的方法。
“師父,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船艙之內,眾人聚在客廳中,綺雲看著剛剛被喬遠放出來的一男一女兩人,眼中充滿了疑惑。
不隻是她,清蓮與蘇真也將目光投了過來,等待喬遠的解釋。
“她叫胡玉,是我早年在東林大陸結識的一位故人,至於他,叫做白溫書,是南泰通元宗的修士。”
喬遠先是轉頭看向始終恭恭敬敬站在自己身後的胡玉,隨後才目光一凝,看向了另一邊,垂著頭、身子不停顫抖的白溫書。
兩人反差如此明顯的表現,以及喬遠介紹他們的語氣,就讓蘇真等人隱隱猜到了他們之間的關係。
在場的都不是外人,而且清蓮也認識白溫書,喬遠便沒有任何隱瞞,將關於兩人的事情,仔細了一遍。
聽完一切,蘇真與綺雲的臉色有了明顯的變化,隻有清蓮神色依舊冷淡,看向胡玉的眼神隱隱少了一絲戒備。
“師弟,你的意思是,他就是一張活的海機圖?”
蘇真眼中露出一絲喜色,顯然他也沒想到,在回到南泰的途中,還能有這種收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