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遠點了點頭,臉上卻是露出一絲難色。
“沒錯,不過我探查過,他的識海內有一道封印,將海機圖徹底封死,無法通過搜魂的方式取出,隻能讓他憑著記憶帶路。”
“這可能也是石家之人留著他們的緣由,不然你這兩位朋友,早就消失在這世上了。”
蘇真沒有表露出絲毫意外之色,若非這種情況,石家之人何必留他們性命。
喬遠嘴角露出一絲苦笑,轉頭看向胡玉,恐怕這保命之法是她的主意,就是不知白溫書識海內的封印有沒有破解之法。
胡玉迎上喬遠的目光,麵色微紅,垂眸輕聲低語。
“公子,這的確是奴婢的主意,當時情況危急,奴婢也是迫於無奈,才隻得出此下策。”
“這可不是什麼下策,若是換了我,恐怕也做不到這點。”
喬遠目中閃過一絲奇異之芒,胡玉的聰明,他深有體會。
隻是白溫書識海內的封印極為詭異,隻要以外力幹涉,便會出現不穩崩潰的跡象,這種封印,胡玉又怎麼會布置。
聽到他的話語,胡玉明眸一亮,其內閃過一絲欣喜與自豪。
“公子過獎了,這不過是一種不入流的雕蟲技。”
喬遠看著她笑而不語,靜等她的解釋。
“當年公子送給奴婢一枚關於學習禁製的玉簡,正是因為那枚玉簡,奴婢在禁製一道上才有些建樹。”
胡玉嘴角含笑,臉頰上的緋紅越發明顯,看起來更顯得嬌媚動人。 “之後奴婢研究之下發現,有些禁製合並起來,往往能起到不同以往的效果,而有些禁製將其逆向布置,卻能形成一個隨時便可崩潰的禁製體。”
一旁的蘇真聽到這話,目中有奇異之芒一閃而逝,臉上露出了感興趣的神情。
“他識海內的封印,便是奴婢將幾種禁製合並在一起,並打亂了其運轉結構的禁製體。”
“來也是幸運,這隻是奴婢閑暇無聊時,鑽研出來的結果,卻沒想在關鍵時刻,竟還救了我們一命。”
聽完這席話,喬遠神情微楞,目中精光閃爍。
他萬萬沒想到,這封印還真是胡玉布置的,而且是以這種少有人能夠想到的方法辦到的。
要知道布置禁製陣法乃是一件極為嚴謹的事情,容不得半點馬虎與錯誤,每一處結構,都需要千百次的推衍計算,甚至上萬次,數十萬次的計算。
一點點錯誤,都有可能造成禁製陣法崩潰,而胡玉居然將禁製逆向布置,而且還打亂了多種禁製的運轉結構。
這種做法,簡直就是外行人的胡鬧行為,連初學禁製的煉氣修士都不會犯這種錯誤。
可就是這種他們內行人看起來的胡鬧行為,卻給喬遠與蘇真帶來了一個大難題。
“師兄,此事你怎麼看?”
愣了片刻,喬遠轉頭看向蘇真。
“無知無畏,敢於打破常規,胡姑娘真是讓人刮目相看。”
蘇真沒有回答他,而是看向胡玉,臉上滿是讚賞的笑容。
在他眼中,這兩人,白溫書才是關鍵,卻沒想,胡玉的一席話讓他不得不對此女重視了起來。
“前輩謬讚。”
胡玉臉上笑容更盛,心中忍不住生出了一絲得意,她知道眼前這位絕世美男乃是公子的師兄,能得到他的讚賞,公子定會對自己另眼相看。
事實更甚如此,喬遠對她已不僅限於另眼相看,而是在心底重新審視了一番。
“這些年你修為增長了不少,沒想到在禁製方麵,也有如此獨到的建樹,看來當年我也算沒白點撥你一番。”
如此聰慧的一個女子,甚至在心智方麵,綺雲都不能與之相比,若不是受資質與出身所限,恐怕今日成就絕不比綺雲低。
“若非公子當年贈予丹藥玉簡,奴婢也沒有今,公子大恩大德……”
胡玉心中一動,立刻跪下身來,嬌媚的臉上滿是感激之色。
可她話語還未完,便被喬遠親手扶了起來。
感受到手臂處傳來的溫熱,雖胡玉很有自知之明,對他完全不敢有非分之想,但也壓製不住心底深處的激動。
“感激的話就不要了,當年我也曾答應過你,隻要你找到清蓮或者白溫書,我就將你帶在身邊,親自指導你修煉,如今你已辦到此事,且還有緣與我相遇,從此以後,你就隨我回宗門修煉。”
喬遠神色認真的看著她,語重心長的道。
當年他就看出胡玉隻要不夭折,未來成就定然不可限量,如今再相遇,他也就順水推舟,將此女收入了宗門,也算是為五月峰招攬了一個人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