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賀岩為車的事而糾結時,裘大春在拚命的撥打了一個手機號,可他連打了好多次,得到的回答都是你所撥打的用戶不在服務區。
實在不行就開自己的車吧,賀岩並沒有為車的事糾結太久,他回了個電話給廖智輝,讓他到自己辦公室來拿車鑰匙。
怎麼是到賀委員的辦公室拿鑰匙?接到電話的廖智輝有點摸不著頭腦,但他還是去了,到了他才知道,開的是賀岩的車,這反而讓他更高興,因為鎮裏那幾輛公車很破舊,不好開,自然是比不上賀岩的獵豹。
廖智輝興衝衝的剛走沒一會兒,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賊頭賊腦地鑽進了賀岩的辦公室,賀岩認識這男子,他就是車隊的副隊長曾劍聞。
“曾隊長,有什麼事嗎?” 賀岩放手中的文件,問道。
曾劍聞猶豫了一會兒,道:“賀委員,我有一件事想向您彙報一下……”
“慢,曾隊長,你是不是搞錯了,車隊的事你應該向高主任彙報才對呀。” 賀岩擺手打斷了曾劍聞的話。
賀岩說的高主任是指黨政辦主任高建平,車隊歸黨政辦管,有問題自然是要向高建平彙報,在體製內,伸手‘撈過界’(越權)的事是很忌諱的,賀岩雖然進入體製內不久,可也懂得這個基本道理。
“賀委員,這個事是與您有關的。” 曾劍聞訕訕道。同時他也在心裏腹誹,要是能向高主任彙報的話他就不到你賀岩這裏來了。
“好,那你說吧。” 賀岩做了個繼續的手勢,與自己有關,那自然是要聽聽。
“賀委員,你剛才不是打電話給裘隊長要求安排車而他說沒有車嗎,其實不是這樣的,他說的維修保養那輛小車不是在維修保養,而是被他小舅子在昨晚就開走了,到現在還沒有開回來。”曾劍聞言之鑿鑿道。
裘大春剛才在接電話時剛好被曾劍聞給聽到了,恰好他又知道那輛小車的去向,而黨政辦主任高建平和裘大春是‘三鐵’之一的同窗,所以他就到賀岩這裏來了。
原來是想給裘大春上‘眼藥’,看來這廝是想坐裘大春的位置呀,賀岩腦子一轉,很快就明白了曾劍聞用意。
嘖,這大院內的人和事果然是夠‘複雜’的,稍不留神就會中了‘冷箭’!賀岩內心自是有一番感慨。
“曾隊長,這事我知道了,你還有其他事嗎?”賀岩麵無表情地問道。
看不出賀岩心裏的想法,曾劍聞不禁有些失望,也頗為忐忑,他自然是聽出賀岩話裏逐客的意思,所以他有點尷尬地留下一句‘沒其他事’就離開了賀岩的辦公室。
曾劍聞走後,賀岩摸著下巴在沉吟,雖然不齒曾劍聞的行為,但他也需要像曾劍聞這樣的人為他帶來大院內各種各樣的信息,所以他沒有說出批評的話,當然也不會鼓勵這種行為。
賀岩不笨,他當然不會這麼輕易地就被曾劍聞當槍使,為這樣的小事就鬧到書記陳誌聰或鎮長張彬那裏去,不值!就算為此裘大春挨了批或丟了車隊長這個位置,別人也會認為自己小家子器,格局不大。不過,裘大春這種公器私用的行為賀岩卻記住了,以後有機會的話,他不介意整治一下。
心裏打定了主意,賀岩就把這事給拋到一邊繼續看手中的文件,臨下班前,他接到黨政辦的電話,說明天上午縣裏有關於招商引資的會議,要求書記鎮長與分管領導參加。掛了電話,他把這事記在自己的筆記本上了。
好記性不如爛筆頭,賀岩記憶雖好,可他還是習慣把工作上的事記在自己隨身攜帶的筆記本上,免得有所遺漏。
“裘隊長,下班啦。”下班時,賀岩與裘大春在樓下遇上了,賀岩主動跟他打了個招呼。
“是啊,賀委員,您去吃飯吧。” 裘大春目光有些閃爍,語氣和態度比平日謙恭不少。
正所謂怕什麼就來什麼。裘大春現在最不想遇到的人怕就是賀岩,要不是聽別人說曾劍聞在不久之前偷偷地到了賀岩的辦公室,他也不會有這種忐忑的心理,也許,這就是所謂的怕見債主的心理吧。
“是啊。”賀岩笑著點了點頭,然後看是隨口地問了一句:“是了,裘隊長,那車修好了吧?”
裘大春連忙道:“修好了,修好了,剛開回來,賀委員要用的話可以開去。”
“不用不用,我就是問問而已,我是個懂車的人,車是要好好的保養,非常理解,非常理解。” 賀岩笑著拍了拍裘大春的肩膀,然後就朝食堂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