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兩江,我投身在你的懷抱(1 / 2)

兩江,我投身在你的懷抱

兩江美文

作者:龍俊才

萬裏長江滾滾東下,清清嘉陵江南北馳騁,彙流重慶朝天門、中梁山、銅鑼山、明月山,三山逶迤,橫空雄踞,縱貫這片廣袤而神奇的兩江熱土。

我是一滴水,

融入在兩江的激流中

“為什麼我眼裏常含淚水,因為我對這土地愛得深沉。”艾青含淚的詩句伴隨我國土工作二十年,也成了座右銘鐫刻心坎。歲月悠悠,從區國土部門領導崗位調整到上級部門負責宣傳教育培訓,應該是退居二線了。當接到調令到新區土地部門工作,我仍然義無反顧,重返一線,再續那激情燃燒的歲月。

土地是開發區的載體。土地部門僅七八個人,卻承擔向市裏申請指標,配合江北、渝北和北碚三區國土和征地部門協調報批等重要任務。2010年冬天,燈光不眠,多少個通宵照亮著開發區沉睡的土地,我們國土人也通宵達旦,為的是讓窗外的荒野快些從沉睡中醒來,清晨便井架林立,機聲隆隆,道路密布,高樓林立。全新的明天展現在世人眼前,全新的城市矗立在中國版圖!

在龍興古鎮簡陋的街上吃了簡單的豆花飯,采購好方便麵、牛奶、咖啡和香煙,寒冷的夜風從銅鑼山呼嘯而下,我們下意識扣緊了本想瀟灑一點的衣襟,開始了三區征地報件慰問——其實根本就是督促行動!

三區國土部門辦公樓燈光通明,離家較遠的同事成了不回家的人,靠著沙發打個盹接著幹,男人胡子拉碴有點不像機關幹部,女士素麵朝天不足為惜,喝咖啡不為趕時髦,狠抽煙不是煙癮大,為的是熬通宵仍然精神抖擻。黎明前的困倦粘住了眼皮,沉沉煙霧嗆醒了我,報件資料從手中滑落,抬頭看見“禁止吸煙”的告示牌,不禁會心一笑。

兩個月的日夜奮戰,上下協調,左右逢源,指標陸續下達,征地有了護身符,拆遷握有尚方劍。舉目四望,兩江熱土將沸騰!時值大寒,一年中最冷的那一天。我這一滴水,好像經曆辛勤的澆灌和激情的燃燒,跳動著,閃爍著,不可阻擋地要融入到江河裏去。驅車兩江新區第一大河——長江支流禦臨河。縱身躍入,激流勇進,詩情油然而生:

銅鑼山巔殘雪白,禦臨河裏寒水綠。

孤身溯流閑拍浪,兩岸青山靜含悅。

峽穀幽深流寒冰,胸中澎湃湧熱血。

人生有盡爭夕朝,山水無際共寰宇!

我是一棵樹,

站立在兩江的土地上

早春二月,兩江影視城已悄然矗立在銅鑼山下,隻等裝飾布景完成,馮小剛執導的大片《一九四二》就將入城拍攝。那段時間,幾乎每天早出晚歸驅車百裏,穿梭於鐵山坪隧道,顛簸於禦臨河畔的鄉村小路,累了就在車行中打個盹,餓了路邊的工棚小店也將就一頓,血壓和汽車裏程表直線上升。一心隻盼工作一天天推進,壓力一天天減輕,疲倦的臉上洋溢著興奮,焦慮的心頭充滿著希望!

隨著一陣飛機轟鳴和強烈的爆炸聲、以及衝天的煙火,民國街被日機“轟炸”了,《一九四二》殺青了,馮導的團隊走了,等待我們的是年底電影在此首映,是修複如初開街經營。

為了製定出切實可行的修複和經營管理方案,陪著領導經曆過木板走廊顫巍巍的心悸,帶著設計人員在那些昏暗且塵埃四起的大小房間裏像耗子一樣竄進爬出,踩著斷垣殘壁像個拾荒人仔細查看“大轟炸”震翻的瓦片。民國街那18棵大樹,我踏遍廣陽島苗圃的溝溝坎坎一棵一棵選擇。同事開玩笑說我的工作就是幫助導演選美,其時我正在叢林裏選醜——每一棵醜樹都是一道風景;拉到民國街後,我執意爬上卡車一棵一棵地指揮吊卸,把樹們放到最合適的位置,好像一個極其嚴謹的古代詩人,按照格律吟安每一個字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