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傳承耶魯裏轉生之魂的薩滿？那要不是同斡仁薩滿一樣嗎？”在伍卓陽看起來兩者之間並沒有什麼差別。
然而烏恩珠耶薩滿卻十分認真的搖頭道，“不。與斡仁薩滿守護耶魯裏之角的目的不一樣，法加庫薩滿傳承耶魯裏神的轉生之魂是為了得到耶魯裏神的力量。為此他們用人的肉體作為器皿來承接耶魯裏神的轉生之魂。”
“可薩滿不都是讓神靈附身自己從而得到神靈的力量嗎？”
“不一樣。兩者之間存在著本質的不同。薩滿隻是將身體暫借給神靈而已。可法加庫薩滿是將人的精神意誌完全抽空之後再讓耶魯裏神附身，從而使其成為肉身神。”烏恩珠耶薩一擺手解釋道。
聽烏恩珠耶薩滿這麼一說，伍卓陽微微蹙起了眉頭問道，“被附身的不是法加庫薩滿嗎？”
“沒錯，肉身神不是法加庫薩滿本人。不過能成為肉身神的人隻能是同法加庫薩滿有血緣關係的女子。”烏恩珠耶薩滿點頭道。
雖然已經有了預感，但在聽到烏恩珠耶薩滿的肯定之詞後，伍卓陽還是在心中泛起了一陣雞皮疙瘩。想到自己的特殊身世，還有現在的肉身神，伍卓陽不明白為什麼有些人總是用非人的手段來實現他們所追求的目標。
不過烏恩珠耶薩滿顯然沒有注意到伍卓陽那厭惡的表情，而是平靜地進一步述說道，“事實上，騰從某種意義上來說也是法加庫薩滿所製造出來的。”
“騰她也是……”聽到這消息伍卓陽愕然地張大了眼睛追問說，“可不是說騰是由耶魯裏之角培育出來的嗎？”
“那麼將耶魯裏之角培育成少女騰的人又是誰呢？”烏恩珠耶薩滿笑了笑反問道。
麵對烏恩珠耶薩滿的這個問題伍卓陽幾乎不假思索地就脫口而出說：“應該是俄國人吧。我父親當年不正是從俄羅斯將騰帶來中國的嗎？”
“俄國人嗎。哼，他們不過是一些拾人牙慧的小醜而已。真要說騰的製造者還是德國人更夠資格一些。”烏恩珠耶薩滿不以為然地冷哼道。
“德國人？這又有是怎麼回事？”此刻的伍卓陽隻覺得一頭霧水，搞不清楚怎麼連德國人也被牽扯了進來。
烏恩珠耶薩滿見伍卓陽如此反應，便知道他還不清楚騰那離奇的出生過程。於是就像上次在協會的地下室時一樣，烏恩珠耶薩滿將他從歐洲總會得到的那份資料交給了伍卓陽，並向其詳細解釋了一番來龍去脈。末了烏恩珠耶薩滿意味深長地對著伍卓陽補充說道，“孩子，你不用如此驚訝。現代科學技術雖然給了耶魯裏之角以重生為人的機會，但是如果沒有薩滿法術支持的話騰還是不會來到人間的。”
“您的意思是……”
“我剛才說的隻是故事的前半段。至於真正精彩的是在後半段。”烏恩珠耶薩滿神秘地笑了笑後有繼續說道，“納粹雖然培育出了胚胎，卻無法讓其在代孕的母體中存活。不過有人卻能做到這點，那就是供奉著耶魯裏轉生之魂的法加庫薩滿。而那一代的法加庫薩滿黑柱章一當時也恰恰就在德國。他的對外身份是日本駐德大使的私人醫生，也有很多證據證明他同日本軍部有著密切的聯係。事實上黑柱章一在從德國人那裏成功竊取胚胎之後也確實是在日軍駐偽滿的一處秘密基地中將胚胎植入母體，並於翌年的二月誕下了一個女嬰。黑柱章一為女嬰取名為零子。他原本應該是想將零子帶回日本與耶魯裏的轉生之魂結合的，不過不知為何女嬰最終還是被留在了中國。據說黑柱章一在搭乘飛機回日本之時被美軍擊落了，隨後不久日本投降二戰結束。黑柱章一主持下的研究所一片混亂。這其中有一名叫石川的醫生為了自保將女孩獻給了俄國人。不過老毛子可沒有兌現他們的諾言啊。算了，不說這些。反正零子就此變成了卡佳。之後蘇聯解體，你的父親伍宗元在西伯利亞遇到了卡佳。於是接下來便發生了你所知道的事。”
“真沒想到。還有這種事啊。”伍卓陽倒抽一口冷氣聽完了烏恩珠耶薩滿流水賬一般敘述。哪怕是再平淡無奇的措辭都無法掩蓋事件本身的驚心動魄。同樣的伍卓陽也很難想象作為神皿出生的騰在諸多勢力的爭奪下有過什麼樣的過去。不過現在這些都不重要。伍卓陽隻知道騰正在接近這一切的本源。而他必須在這個時候做些什麼。於是低頭思慮了片刻的伍卓陽便打起精神追問道，“這麼說黑柱家的人，也就是法加庫薩滿是為了讓耶魯裏神重生才同父親合作的嗎？可是一旦耶魯裏前往地下之國尋找思想之魂，那麼對法加庫薩滿來說他不是就失去了耶魯裏神的庇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