吧嗒,麵包落到地上,摔做好幾段,香腸也從龍江嘴裏掉了出來,以一個可笑的角度歪在嘴邊,被龍江呸地一聲,吐到盤子裏。
“你說什麼?你再說一遍!”龍江深深吸了口氣,眼睛突然變紅,忽地站起來,一把抓住咪咪衣領,聲音都有點走形,咬牙切齒道:“老三,你說的不是真的,對嗎?快告訴我。這不是真的。”
咪咪大大歎了口氣,沒有理會龍江快勒死他的手臂,手指不知在哪個開關撥弄一下,立刻房間響起一陣對話聲:
聲音聽起來嗓門很大,是灰胡子胡地!他好像和誰打電話:
“楊頭兒,告訴你件稀奇事,今天晚上九點,我們原來的頭兒召集我們開會,你猜咋的?我草,他撕毀協議,幹掉了九龍幫的曾老鬼,綁了範大嘴和曾娘皮!要開什麼屠龍大會,草,黑風終於向九龍下手了,你說稀奇不?”
“哪個九龍?什麼,九龍幫?老大馬子的九龍幫?”陽痿聲音,一聽是九龍開始著急了。
“楊頭,你說的是龍江?他馬子我不認識!”胡地聲音大的嚇人,幾乎喊著說話:
“崔胖子綁的那個娘皮的確姓曾,據說幹美容的,賊拉漂亮,對了,開完屠龍大會,崔胖子說讓弟兄們隨便玩!”
說完他歡快地打了個嗝,好像喝了點酒,不過聽起來似乎有點期待。
“呯!”龍江鬆開了咪咪衣領,拳頭狠狠砸在麵前的盤子上,裏麵裝的半截油汪汪香噴噴的香腸,隨著那張盤子高高飛起,順著一扇窗戶,飛到了別墅外麵,遠遠不知落到了哪裏。
咪咪快速關了開關,他知道,龍江怒了,實在沒有興趣聽後半截通話。
陽痿縮了縮脖子,一聲不吭,拎著車鑰匙衝了出去。
齊升一把拉開別墅大門,咪咪背著早就打好的雙肩包,陽痿開著那輛白天被劃了不少劃痕的黑色途銳,拉著眼看就要暴怒的龍江,一行人乘著夜色,轟隆隆衝出了別墅。
龍江一上車就雙眼發直,一聲不吭。
“老大,老大。”汽車裏咪咪扯住他的脖子衣領,叫了不下十幾聲,龍江目光逐漸恢複焦距,總算有了回音。
“幾點了?”他咬牙切齒。
“八點一刻,時間來得及。”齊升湊過來報時間。
“咪咪,到底是怎麼回事?”龍江深深吸氣,目光灼灼望著廖波波。
“老三,你先放電話錄音給老大聽聽。”陽痿邊開著車邊指揮龍江:“一句話二句話說不清。”
也不知道咪咪動了哪,立刻,車裏音響轟響,傳出了胡地和陽痿的後半截通話。
“……楊頭,我他媽也不知崔胖子發什麼瘋,聽說橋北儲長子掉江淹死了,把他氣得夠嗆,可也不至於吧,幹掉曾老大,萬一那個四爺蹦出來呢?”
陽痿的聲音聽起來十分著急:“老胡,快特碼告訴我,究竟在哪開會,什麼四爺,他蹦躂個屁。”
胡地聲音忽然低下去,聽起來似乎拚命壓低嗓音,不過嗓子依舊大的嚇人:
“嗨,楊頭兒,我先說四爺,我覺得你有必要聽聽,一個人一把刀,挑了黑風幫、毛子幫、棒子幫,你真應該聽聽,這還不算完,風門知道吧?”
胡地聲音這回真的小了,心裏好像怕的要命:“當年四爺殺進京都風門總部,真特麼威風,瑪德把風門八大護法挨個打趴下,最後逼著風門之主簽了個什麼條約,保九龍幫百年不倒。你說這人,猛不猛?”
陽痿各了一聲,明顯吃了一驚:“這麼猛?有這個什麼條約在,崔胖子吃屎了嗎?敢動九龍幫?”
胡地的聲調也透出來幾分奇怪:“楊頭兒,俺老胡也好奇怪,崔胖子跟特麼發瘋一樣,帶著人殺進了九龍總部。當場幹掉了曾老大,綁了他女兒,一把火燒了九龍大廈。真他娘的邪門!”
電話裏,胡地呸地一聲吐了口痰,“啪嘰”一聲拍到了腦袋上,好像突然想起件事:
“嘿嘿,楊頭,我這腦袋,哈哈我想起來了,黃鶴公司,瑪德,肯定是黃鶴的事兒!我收到消息,風門雨堂副堂主唐雲過幾天要來三江,調查黃鶴公司的事,對了,就是這件事!”
電話裏陽痿有些糊塗了:“老胡,你說了半天,我也沒聽懂,什麼唐雲,他和黑風突然襲擊九龍,有一毛錢關係?”
老胡驚哇哇叫起來:“楊頭,咋沒關係?太有關係了!黃鶴公司昨天被條子查抄,裏麵涉及風門一件大秘密,崔胖子惹禍了,楊頭,這事他處理不好,就要幹到頭了,命都可能沒了,塔姆的,我老胡就是聰明,我想明白了,崔胖子懷疑是九龍幹的,對!”
胡地聲音越發肯定,幾乎是吼了起來:
“哈哈,楊頭,你看我多聰明,三江省,敢塔姆挑戰黑風的,除了九龍沒誰了,就這樣,肯定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