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地重遊,故人再見
劉念上飛機喝了杯牛奶便又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醒來時飛機已經進了y市,準備降落。她靠著窗口坐,一轉頭就看見了天空下那惦記了許久的城市,有些樓她能清楚地記得叫某某大廈,有些樓她卻根本沒有記憶。這個城市成長的太快,一年一個樣。她每次回來都要感慨一番,這個她生活了十八年的小城總是能給她驚喜,讓她不得不愛。
回到家了,她的心情也和窗外的天一樣晴朗,她想和身旁的人分享這份喜悅,一回頭看見嚴天恩裹著毯子睡得正香,嘴巴還微微張開著,她笑了笑,推了他一把。
“天恩,醒醒,到了。”
嚴天恩正在做夢,夢裏突然有人拿小木棍戳了戳了他肩膀讓他起來,他嫌煩一揮手就把那個小木棍打開好遠。劉念本就湊得近,也沒準備,天恩揮過來的胳膊正好打在她臉上,她的鼻子悶悶地疼,好心情也一下沒了影。她皺了皺眉頭,坐遠了一些,又推了天恩一把,這次加重了力道。沒想到嚴天恩還是沒理她,隻是不清不楚地哼唧了一聲,一歪頭接著不管不顧地睡覺。
劉念覺得再去叫他就顯得自己太無聊了,瞥了下嘴,她也不再搭理天恩,轉頭繼續看風景去了。
y市是北方的一個小城,人口不多,城市綠化也做得很到位,才是4月初,滿市的迎春花都開了,一片一片的黃色或粉色在陽光下更顯鮮豔。劉念想起來16歲那年她拍過一張照片,背景就是大片大片的迎春花,那張照片是程安平給她拍的,她很喜歡,還拿去照相館做了塑封。然而多年過去,她早已找不到那珍藏了許久的照片。都說照片是凝固了的美好時光,現在照片丟了,照片上的人也離開了,就連拍照片的人都失去了音訊,唯有那炫目的一片花海仍然固守舊地。
美好是凝固不了的,比如青春比如回憶,現在再回頭想想,那些以為會永遠記得的美好畫麵在腦海中仍然美好,可是記得這些畫麵的人卻不再想要一輩子記住那早已逝去早已追不回的過往。劉念搖搖頭,甩開了那不該跳入腦海的回憶。
飛機降落前,一位長相甜美,身材姣好的空姐走到嚴天恩身邊,搖了搖他的肩膀。伴著一句“先生您好,飛機準備降落了,請您係好安全帶”嚴天恩居然就清醒了。劉念本來因為空姐長得太漂亮而略微張著嘴表示驚歎,但是當她看到嚴天恩倍兒精神的麵孔時她立刻閉上了嘴巴,狠狠瞪了天恩一眼。
“怎麼了?我說夢話還是打呼?”甜美空姐一走,嚴天恩馬上把頭湊到了劉念耳邊。
“美女出手,果然不同凡響!”她假意驚歎。
嚴天恩沒聽出她的話外音,還樂嗬嗬地附和,“是啊,要是你叫我我就肯定醒不了!”
劉念聽後頭一撇,隻看著窗外,丟了個黑乎乎的後腦勺給那個單身貴族。一直到出了機場她也沒再和嚴天恩說一句話。整得天恩莫名其妙。
嚴家早早就派了車來接他們,天恩不想再碰劉念這根釘子,很自覺地坐到了副駕駛座。嚴天澤見狀偷偷笑了一下,把後門拉開讓劉念先坐進去,隨後他自己也坐了進去。
劉念一直看著窗外,心裏默默念著才看到的街道名,樹名,道路名,天恩也異乎尋常的安靜,他在回想自己是怎麼把劉念惹下了,想了很久也想不到。進了市區司機的聲音終於打破了車內的安靜,他問:“是先送劉小姐回去還是先回中元路?”
劉念扭過頭想問天澤,一個“哥哥”還沒喊出口就愣住了。
嚴天澤滿頭是汗,臉白的像一張紙,寬闊的額頭中間浮現出早已擰在一起的眉頭,劉念嚇得說不出話,她從沒見過他這樣。在劉念的記憶中,天澤即使是生病也是一副風度翩翩的公子像,這樣的他讓劉念陌生,更讓她害怕。
“先去醫院。”天澤啞著嗓子擠出一句話。司機立刻打了轉向燈,在路口轉向了醫院的防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