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錫與化學革命(2 / 3)

拉瓦錫對氧氣(或空氣的要素)在燃燒和鍛燒中的作用的分析被記錄在1772年11月1日的一篇學術短文中(這篇短文曾於1773年5月5日在皇家科學院宣讀)。他在該文中指出,“硫在燃燒時不但不會失去重量,相反會增加重量”,而且,“磷也是相同的情況”。他接著說,這一“重量的增加來自在燃燒過程凝固的大量空氣「實際上,正如他後來發現的,隻是空氣的一部分,即氧」”。他注意到,這個發現導致他相信:“對於由於燃燒或煆燒中而增重的所有物質來說,很可能會發生”同樣的現象(艾德1964,61;麥凱,1935,117)。1773年關於“物理學和化學中的革命”的論文(筆記)基於一係列“用新的裝置”進行的實驗,目的在於“把我們關於進入化合或從物質中釋放出的空氣的知識與其他已獲得的知識聯係起來”以“形成一種理論”(梅爾德倫1930,9;貝特洛1890,48)。

我已經提到關於氧化物的新的化學名稱。依據新理論的更嚴密的邏輯而改變現有的名稱,是科學革命的特點。在哈維發現血液循環之後,我們已經看到了在動脈和靜脈方麵這個過程的一個例證。在1787年,路易斯·貝爾納·居伊頓·德·莫維奧、克勞德·貝托萊以及安東尼·弗朗索瓦·德·富克羅伊與拉瓦錫合作創製一種新的術語表——這些術語將依據拉瓦錫的新的化學理論反映物質的實際化學成分。這四位合作者在1787年出版的《化學命名法》是一部第一手的革命文獻,是拉瓦錫活躍的思想框架的關鍵。不僅新的名稱依賴於拉瓦錫對化合物的分析,而且名稱的次序也可以提供關於氧氣飽和的相應的程度的情況。例如,含硫的鹽可以是硫酸鹽或亞硫酸鹽;而且一般說來,原子價較高的酸(以及……酸鹽)是滲透著氧氣的那些酸或酸鹽。但是,含硫而不含氧的化合物則是-ides(複數),正如在硫化鉀中那樣。與此相似,一種鉀和氧的化合物就可能是氧化鉀(而且就其他金屬元素來說也是如此)。在他的《化學初論》(1789;1792年又出版德文版,1790年出版英文版,同時還有荷蘭文版,意大利文版和西班牙文版)一書中,拉瓦錫強調哲學家孔狄亞克的影響。孔狄亞克曾說:“推理的藝術依賴於一種做得好的語言”。屬然我們對拉瓦錫的陳述可能需要有所保留(格拉克1975,112),但是他明確地說,這個最終的論述源出對語言和命名的考慮——在“我沒有能夠阻止它”的情況下,已形成為一個化學體係。

對這場革命的認可

幾乎在同時,出版物中都公認已經發生了一場化學革命。拉瓦錫的朋友和合作者讓-巴蒂斯特-米歇爾·比凱在1778年出版(古夫,1983)的一本小冊子中比較早地提到這場革命;這本小冊子是在一年前向巴黎醫學院宣讀的一篇論文的基礎上寫成的。比凱認為,新的化學的“氣體學說”充分說明了當麵對新的發現時必須拋棄舊觀念的原則。他說,沒有什麼能比關於氣體的新發現“在科學中產生了一場如此巨大的革命”並且“對這一美好的科學的進步作出了如此多的貢獻”。

古夫(同上)已經找到了很可能是在出版物中提到拉瓦錫化學革命的第一個人。它是在拉瓦錫剛剛開始一係列將導致關於燃燒和空氣的一種新觀點實驗之後提及的。安托萬·鮑姆寫作了一本論述化學的三卷本著作,他在1773年的出版物中提到這場革命,那時,拉瓦錫私下曾表達他的這樣一個信念:他的研究計劃將“引起物理學和化學中的一場革命”。在這個時候,拉瓦錫已經確信,燃燒引起與空氣(或一部分空氣)的化合,應當放棄燃素說,但是他尚未出版關於這個主題的任何東西。鮑姆在他的論文的一個附錄中,在討論新的發現,尤其是“凝固的空氣”(二氧化碳)及其特性時,提到了化學中的一場革命。鮑姆說,一些自然科學家認為;凝固的空氣帶有必定使燃素遭到拋棄的“特性”,並且取而代之。他繼續說(古夫1983):“在這同一些自然科學家看來”,凝固的空氣“將引起化學中一場徹底的革命[總體的革命」”,而且,甚至“改變我們知識的秩序”。因為鮑姆與拉瓦錫的關係並不是特別密切,所以,我們對他是如何聽到拉瓦錫的革命思想的這一點並不清楚;我們隻能設想,鮑姆試圖用“物理學家”這個短語概指拉瓦錫及其追隨者——那麼,就其他人而言,誰在進行這樣一場革命呢?

亨利·格拉克(1976)為我們追溯到了其後對化學革命的認可。比凱1778年出版的那本書並不是特別有名的。格拉克發現,對於廣為宣傳拉瓦錫所引發的化學革命的概念起最大作用的作者是富克羅伊。富克羅伊甚至在他的《自然史創級教程》(1782)中“轉向拉瓦錫的新化學之前”就曾提到一場即將來臨的革命。他在此寫道:“隻有當更進一步的實驗使我們確信所有的化學現象都可以依靠氣體的理論而無須乞靈於燃素而得到解釋時,才能有更合適的教程。”他特別指出,他的同行化學家麥克爾確信“新的發現必定在化學中引起偉大的革命”(富克羅伊,1782,1:22)。在後來的版本中,富克羅伊談到每天都賦予我們的理論以新的力量的新的發現。由於富克羅伊《自然史初級教程》(1782)以及富克羅伊在其中談論“革命”的其他著作的普及,格拉克斷言,正是富克羅伊在認可和褒揚“化學中的革命”或其他相同說法並使之規範化方麵起到了最有效的作用(關於更進一步的論述清參看斯米頓1962年的著作)。特別是,有一篇對拉瓦錫的巨著的很長的評論——“由富克羅伊和J.德·奧恩署名”,而實際上是富克羅伊“寫作和提交的”(格拉克1976,3)——指出,“化學在近年所經曆的革命實際上是M.拉瓦錫先生所作的一係列實驗的結果。”這個評論是“作為拉瓦錫《化學初論》第一版第二次發行時的一個附錄第一次出版的,而且還繼續發表在此後的版本中”(同上),所以,拉瓦錫在完整表述他自己的理論的同時,也宣告了革命的產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