拉瓦錫與化學革命(3 / 3)

格拉克同時還發現,甚至“在拉瓦錫1789年發表《化學初論》從而建立起他的新化學理論之前”,在愛爾蘭化學家理查德·柯爾萬論述燃素的著作的法譯本的一篇序言中就已經提到正在進行中的這場革命。被認為是拉瓦錫夫人——(根據格裏莫克斯的權威之見)被普遍認為是該書的譯者——所寫的這篇序言中,解釋了為何加了一連串的腳注以在每一個步驟上都駁斥柯爾萬的燃素說觀點。拉瓦錫夫人認為,如果沒有這些注釋,那麼“這部著作可能就不足以推進正在化學中進行的那場革命。”

這個記錄還應當包括已出版的論及革命的另外一個重要的例子——拉瓦錫本人的論述。這個論述(就像富克羅伊提到的麥克爾的看法,柯爾萬一書法文版的序言以及比凱的觀點)在拉瓦錫把他整個的理論發表在《化學初論》之先。根據是“論關於改進和完善化學命名法的必要性”這篇論文。它是“拉瓦錫先生在1787年4月18日巴黎科學院的一次公開會議上宣讀的”,並且作為《化學術語分類法入門》(巴黎,1787)一書中介紹性的章節發表。文中拉瓦錫並沒有說化學術語分類法的改革構成化學科學中的一場革命,或者這場革命正在醞釀之中。相反,拉瓦錫宣布,“新的方法”將“在講授化學的方式中引起一場必然的甚至迅速的革命。這個例子使我們回想起早在幾乎一個世紀以前,在描述數學中的革命時,豐特奈爾援引了這樣一條原則:科學中任何一場真正根本的革命都意味著教育中的一場革命。

拉瓦錫的預言迅速得到證明。在約瑟夫·普裏斯特利1796年寫的一本小冊子中我們可以找到這方麵的證據。這本小冊子是在《化學術語分類法入門》出版九年之後、柯爾萬的論文的法文譯本出版八年以後問世的,“莫維奧、拉瓦錫、普萊斯、蒙日、貝托萊和富克羅伊對此作了注釋”。普裏斯特利在談到“貝托萊、普萊斯、蒙日、莫維奧、富克羅伊、哈森弗雷茨先生,以及柯爾萬先生的尚存的答辯者”時,“對燃素說作了簡短的辯護”。他在開始時說,幾乎沒有哪些革命(即使有也極少)如此規模之大,如此突然,又如此普遍,以致現在通常所說的新的化學體係和反燃素說是如此盛行和普遍。反燃素說的主要對象是施塔爾的燃素說,而他的燃素說曾一度被認為是科學中從未有過的最偉大的發現。

普裏斯特利認為,這場革命的步子是如此巨大,以致“過去二、三十年中的每一年比上一個世紀任何十年的時間對科學,尤其是化學都具有更大的重要性”。然後,他表示承認,“這種新的理論”被認為是“具有如此牢固的基礎”,從而“一種新的術語分類法——人們把全部注意力集中於它——被發明和創造出來”——“人們現在幾乎普遍使用”這種分類法。結果是,“不管我們采用還是不采用該體係,我們都必須學習新的語言”。因為,假若不學習這種語言,那就不再能夠“理解某些最有價值的現代出版物”。這就證明了在拉瓦錫所說的教學和化學術語分類法的革命與化學中的革命之間有著密切的聯係。

最後,我們也許注意到,拉瓦錫的實驗室記錄的發表(由M.貝特洛1899年發表在一本題為《化學革命:拉瓦錫》的書中)在曆史的記錄中通俗地並且永久地固定住了化學革命這個名稱。早在一個半世紀之前(正如莫裏斯·克羅斯蘭在1963年所說的),G.-F.維奈爾顯然最先提到化學中的一場革命,並且預言了這樣一場“革命”《百科全書》,’1754年版,“化學”這個詞條]。

顯然,拉瓦錫的化學革命經過了一場科學中的革命所經曆的全部檢驗。所有曆史學家和科學家都認為它是一場革命,正如它在它自身所處的那個時代被看作是一場革命一樣。此外,整個化學科學及其語言都遵循著在化學革命中所提出的方針和路線。因此,化學革命是科學革命的一個示範性的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