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六晚上,我被顧永源、陳珂還有馮毅拉到了本市的一家高級時裝定製店。一到店門口,我轉身就走。
陳珂連忙拉著我問我怎麼回事,我黑著臉說:“你們還真能挑地方,這個地方是曲歌第一次帶我來的地方。”
當時,陳珂和顧永源的臉都瞬間掛了起來。
“我去,都是我的錯。走,我帶你們去另一家!”說完,顧永源甩甩頭,當即帶著我們開著他的小Q離開。
我本來不想如此大費周章的,但是架不住顧永源和陳珂一個勁地在我麵前勸說。言論無非是那些看著是為我打氣、實則是強裝堅強的調調。
“你必須漂漂亮亮地去,讓曲歌那混蛋後悔去吧!”這是陳珂說的。
顧永源就沒有這麼客氣了,顧永源說:“砸場子當然要有一身好裝備,我倒想看看他娶的女人究竟是什麼貨色!”
相比於陳珂和顧永源的過激,馮毅對這件事倒是沒有太激動,他心態平和地說:“勝男,如果你能放下,就別走一遭了,自己遭罪不說,人家也不會因為你而改變,你們說呢!”
“放P!就算一切不會改變,也得去鬧一鬧!我現在就想看到曲歌臉綠的樣子!”陳珂當即對馮毅說道,馮毅於是連忙改口,緊張地說:“對!對!陳珂說的都對!”
這一路上,雖然大家的情緒是悲憤的,但是因為幾個人的莫名團結,倒是顯得有些詼諧。
顧永源又把我們帶到了另外一家時裝店,前前後後試了七八套衣服,最後顧永源用他的審美眼光幫我挑了一套。果不其然,又是橙色的。不過,三個人一致覺得這個顏色夠醒目夠靚麗,於是,就是它了!
買完戰袍回來後的我,依然一個人悶悶地把自己關在房裏。自從知道他要訂婚後,我的情緒down到了穀底。
痛到極致的時候,蒙上被子大哭一場,然後拿起筆在紙上塗塗畫畫,塗完之後扔進紙簍。再翻看從前為他所寫的那些日記,此刻看著也覺得諷刺。當愛情回不去的時候,一切都變得麵目可憎。
我突然看到了他從前在我這裏留下的一個打火機,小小的zippo,看上去還很新。
於是,我做了一件連自己都覺得瘋狂的事情。我把日記本上所有關於他的心事都撕了下來,用打火機點燃,然後扔進了不鏽鋼的盆裏。一股濃濃的煙味彌漫開來,帶著一種紙張燃燒後特有的香味。我,為我行將就木的愛情舉行了一場葬禮。
一張,接一張,焚著焚著,自己的心卻一點點地變得平靜起來。火苗熊熊燃燒著,一頁又一頁的心事就這樣隨著火苗化為灰燼。心,出奇地平靜,又或者,可能是死去了,寂寂的,一點聲音都沒有。
想起林黛玉臨死前焚稿,覺得她太脆弱。這世間死是最容易的解脫辦法了,活著才是最難的。日子還要繼續,很快,他就要訂婚了,和一個不知名的女人,和一個受到他們全家厚愛的女人,嗬嗬。
而我呢,我卻在這裏,一個人自顧自地演繹著哀傷與瘋狂,一個人自顧自地自憐自艾。愛情嗬,曾幾何時那麼華美,如今卻如此不堪一擊。那麼多的日日夜夜,那麼多路我們都走過來了,我們甚至都有了孩子,卻在最後一步中徹底敗了。
當最後一頁日記被火苗化為灰燼的時候,我無力地坐在了地板上,看著盆裏的火星一點點地變暗,有些燒不著的地方散發出了濃濃的煙味,我趴下去,輕輕地吹著,煙灰滿地,煙熏出了我的眼淚,這眼淚一流就開始萬劫不複……
這一天終於到了,周二一早,顧永源就來敲我的房門了。我已經穿戴整齊,就算昨晚一夜未睡黑眼圈重,也被我用粉底細細地遮蓋過去了。
“你幹嘛化這麼濃的妝?嚇死人了。”顧永源進門看到我就說。
“昨晚一晚上沒睡著。我們走吧,我已經準備好了。”我輕輕地說,然後拿著包朝門外走去。
顧永源突然拽住我的胳膊:“你沒事吧?要麼我們別去了?”
“去。為什麼不去,我倒要看看,他是怎麼和另外一個女人成雙成對的!”這一句話一說出口,淚又差點崩出來。
委屈啊,心裏的委屈翻江倒海的。饒是再堅強,都需要花巨大的心力才能平複。
“勝男……你這樣,我還真挺擔心的。”顧永源拉著我的胳膊不放。
我扭頭,衝著他笑了笑,我說:“你看,我一點事都沒有,走吧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