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是我所說一開始就布下的局。我剛才進了房間就覺得有些不對,王淮房裏的蠟燭好像格外多,可是我們進到房間裏時已經都滅光了。剛一進門,老板就將窗戶打開,酒味很快散去,可是也有些味道隨著酒味一起散去了。”
眾人仍是不解,寇準又接著說道:“是彼岸花的花葉。”
“彼岸花!”素素忙接話道,“這彼岸花的花葉一旦燃燒,那氣味足以令人昏迷。麻沸散的主要原料就是這種花。”
“沒錯,我昨日看到來看熱鬧的欣樂樓老板,突然想起剛來酒樓時,賬房先生曾被欣樂樓派來鬧事的人推倒在地,我讓素素帶他去了醫館,可是因為素素要帶著官差趕回來攔下欣樂樓老板,所以她將賬房送到醫館就離開了。今日我去了藥店,店老板告訴我賬房先生過去抓藥的時候根本就沒有大夫的處方,是他自己點了一味藥。”
“彼岸花!沒錯,彼岸花搗爛後敷於患處可醫治跌打損傷。”素素看著賬房,怎麼也不敢相信這是他所為。
“賬房先生在清點蠟燭時將彼岸花葉的汁熔入蠟中,放在王淮房裏,王淮怕冷,讓老板加炭火,老板便直接加了個火爐,房價裏的溫度很高,彼岸花的毒氣更容易侵入人體,再加上他們又喝了酒,所以中毒很深,因為酒味掩蓋了房裏的其他氣味,所以一開始我並不知道凶手的殺人手法。直到我看見夥計從櫃子裏拿出蠟燭,我才想到豐樂樓裏的蠟燭都是直接放在房間裏備用的。”
“可是他也沒有殺人動機啊!他跟王淮根本就沒有往來。”張老板始終不肯相信。
“這也是老板你告訴我的。昨夜你跟我提到賬房先生以前是一個大戶人家的管家,可是在你開了酒樓之後他又放著清閑的事不做,跑來當賬房,一定是府上出了什麼變故。於是我想起了王豐死時的場景,他全身上下都被人翻過,連鞋子也被動過,可是雜役膽小,又怎麼會花那麼長的時間去搜他的身呢,所以,這一定是賬房先生在殺死他之後所為。雜役死前曾告訴我王家兄弟起了爭執,就連王豐也挨了罵,我想,賬房一定是聽到了有關自己家老爺的消息,所以想找些什麼。”
寇準拍了拍賬房的肩,接著道:“今日我去衙門查了賬房先生以前的主人,才知道原來他是給祖吉做管家。”
“寇大人果然名不虛傳啊!”賬房先生苦笑了起來,指著還在昏迷中的王淮道,“他貪汙了幾千萬兩銀子,卻被判了幾十杖了事,沒幾個月就官複原職。可我家公子,隻是收了一點底下人送來的東西,就被判死刑。我四處打聽才知道,他是靠著哥哥王沔參知政事一職才能被如此庇護。”
“你家大人被重判不假,可貪汙也確有其事,你用這種方法發泄怨氣,又將王法置於何處?”
官差將賬房帶走時,王沔王淮還在昏迷中,對這裏的一切一無所知。
寇準回府時又看到了曾在街角神秘消失的身著褐色深衣的男子,男子跟在寇準與素素身後,直到二人回府也並未有什麼行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