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這種表示時間關係形式的關聯不再被科學家所普遍承認,到了這一世紀的最初十年,經典力學的決定論已經被拋棄,人們拒絕接受通過因果鏈形成的時間關聯。象我們今天所具有的這種概率宇宙是不可能由它過去的“原因”所引起的,至多,特殊的事件能在後續事件的有限範圍內留下可追蹤的印記。

要理解當今科學怎樣設想時間中的事物和事件的相互關聯,我們就必須運用一種不同的類推。如果一事件與另一事件在時間中相聯結,那麼我們就是在整理記憶:以前的事件在某種意義上被後來的事件所“記憶”。

乍看起來,記憶似乎隻限於討論人類心靈,但是再細加考慮,記憶實際是一個廣泛的概念,它可以運用於人類世界,也可運用於物理和生物世界。這是因為,雖然人類記憶與人類心靈有聯係,但在生命自然中和物理自然中也存在非精神形式的記憶。最簡單的生命有機體保存著它對環境的某些印象,盡管它不具有能夠產生意識和精神的神經係統,但它也具有某種形式的記憶。即使一個曝光的膠卷也有記憶:它“記憶”了通過照相機鏡頭到達它表麵的各種不同強度的光構成的圖像。正在整理東西的計算機也有記憶,還具有某種邏輯推理和智力形式,盡管它似乎沒有心靈和意識。

我們現在來考慮全息圖。一般說來,它是由兩束交叉光線產生的貯存在照相底片或膠卷上的波幹涉圖像,一束光線直接到達膠卷,而另外一束光線散蓋在所要複製的物體上,兩束光線相互作用。幹涉圖像把物體的表麵特征進行編碼,由於幹涉圖像分布在整個底片上,所以它的所有部分部接受到了有關該物體的光反射表麵的信息,這意味著全息圖以分布的方式貯存信息。全息信息的貯存具有極高的密度:全息底片的一小部分就能保存大量的不同波幹涉圖樣。根據某些估計,美國國會圖書館的全部內容可以貯存在一塊方糖大小的多重疊全息媒體上。

全息信息存貯的這些特點說明了,在自然界中與時間有關的關聯可能非常類似於全息圖的形式,自然就好象具有一種全息記憶。自然的全息記憶不可能在空的空間中存在,它必須依賴於攜帶全息幹涉波圖式的連續媒體。因此,我們又不得不再一次把注意力轉向場的概念,這種場可稱為宇宙全息場,自然的記憶一定是以它的保留和傳播為基礎的。

即使不能直接觀察到,但自然界中連續的全息場能夠保證空間的和時間的關聯。我們已經看到,空間中的關聯需要在不同空間區域有同時的可利用信息,而全息場中所分布的信息的性質恰能滿足這一要求。時間中的關聯需要大量信息的持續保留,而全息場也能滿足這一要求。

假設世界上任何兩個事物之間都存在著微妙的關聯,那麼實際就意味著所有事物都以某種方式與所有其他事物相關聯,這對當今物理學來說是非常需要的。正如法國物理學家C·德·伯瑞嘎德(CostadeBeaure-gard)所談到的,當兩個物理學上有意義的事物一起出現時,我們一定要假設在它們之間有信息的“協變”傳輸,如果關聯延伸到整個時空,那麼信息一定是在整個時空中協變傳輸的。

三、作為缺少因素的全息場記憶

我們已經獲得了一種可能解決這些謎的辦法的一些要素,這些謎還在困擾著關於自然界和思維的科學解釋。我們還發現,這些要素暗示有一個貯存全息信息的宇宙場的存在。那麼,這種宇宙全息場是不是我們正在尋找的有序化原則呢?

這個問題可以通過前麵提到的霍伊爾的“瞎子玩魔方”的例子來解釋。霍伊爾的例子說明信息反饋在隨機過程中所引起的差異性。盡管這個例子涉及完全無反饋(盲目)過程與完全反饋過程(及時和可靠的指令)之間的比較,但它仍強調了我們需要證明論點:如果自然界中有某種形式的信息反饋,那麼它的隨機探索過程就會大大加快。

霍伊爾的例子也表明,自然界中可觀察到的秩序和組織可以在已知的時間框架內完成。也許自然界在不斷摸索和選擇的過程中並不依靠純粹的機遇,而是以某種方式提高幸運巧合的作用來產生我們今天所看到的秩序。也許自然界以某種方式得到“指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