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簡聰便急了,三步並作兩步去了窗口,但顯然已經晚了,他更焦急,扭頭問:“她受傷了嗎?”
繁音搖了搖頭:“敢跳應該就沒事。”
我說:“我派人去追了,抓到就給你送來。”
孟簡聰露出一臉責怪:“剛剛怎麼一直拖著我?如果她出了事怎麼辦?”
“孟老板,”我說:“她是通緝犯,還是女支女,還跟我老公有一腿,我當然要問清楚。”
孟簡聰愣了,“她跟繁先生?”
“喲。”繁音笑了,“不是孟先生的人?連她私下接客都不知道?”
我忍不住瞪他。
“抱歉,我不是故意要騙你們。”孟簡聰說:“我也是剛剛才認識她。”
我問:“剛剛才認識?”
“是,我去查監控時發現她偷溜進來,找到她時,她正在廚房偷吃的。”他說:“看她年紀小,樣子也可憐,就決定幫助她一下。”
繁音又笑:“你是見人家長得漂亮,想帶回去開苞賣個高價吧?”
我又忍不住瞪繁音,並且說:“她是通緝犯,你把她放進來,第一對我的活動有威脅,第二,就算你要放進來,也要跟我說清楚。她進來把我這裏弄得雞飛狗跳,我還以為是哪裏派來的殺手。”
“抱歉。”孟簡聰說:“事出突然,我本來把她安置在雜物間,叫她等我,沒想到中間出了這麼多事。”
既然人已經跑了,孟簡聰自然不能再說什麼,也就認了。我便說:“那我們就先出去了,你們看好先生。”
隨扈剛答應,繁音的聲音就傳來:“我已經沒事啦!”
我沒理他,他便哼哼。
孟簡聰不停回頭,我請他先出去,自己關上門回來,操作輪椅來到床邊問:“你叫什麼?”
“我沒事了。”他瞅著我,表情無辜得就像不曾犯錯。
“你沒事了但我有事。”我說:“你把孟簡聰打了。”
“那你放我出去跟他道歉。”他說:“我還得幫你招待客人。”
“不用你幫忙。”我說:“而且你的蒲萄小姐已經走了,你就乖乖躺著,沒事不要幹嚎。”
他彎起了眼睛,“你吃醋呀?”
我一點都不覺得這件事好笑,板起臉來:“你跟她睡過吧?”
他瞅瞅我,神態略微緊張起來。
“還是在咱們結婚以後,對吧?”我說:“她還上門來跟我說,叫我讓位子。可想而知你跟她怎麼描述我。”
他更加不自然了,剛才那股機靈勁兒不見了,聲音也低了許多:“都是過去的事了。”
“你倒是想得開,”我說:“都過去了,所以你跟她還是‘知根知底’的朋友,對麼?”
他搖頭,“我……”
“你閉嘴!”我煩透了,說:“你私下裏愛怎麼搞我不管你,但這是我的party,你可不可以不要讓我丟臉?”
他徹底黑了臉,“你丟什麼臉?”
不等我說話,他又問:“這些人又不知道你是我老婆,我喜歡跟什麼人聊,跟你有什麼關係?你有什麼資格覺得丟臉?”
原來在這兒等著我呢。
那我不扯這件事了:“你的藥被換了,查出來是你自己換的,藥還沒到,不能放你。我現在還有事,晚點再來跟你詳細說。”
他沒答這件事,隻看著我說:“我是問你,我哪裏丟到你的臉了?”
我沒理會他,操作輪椅轉了身。
身後卻又傳來他不依不饒的聲音:“沒話說吧?你這個人就是可笑,一邊不準我公開,一邊幹涉我的正常人際往來。以前也是這樣,又不是沒叫你滾過,又不是不知道我討厭你,自己賴著不走,現在整天跟我秋後算賬。”
我越聽越憤怒,越聽越心涼,但我無以反駁,沒錯,我就是賤的,我賤到把我好好的人生喂了狗。
我沒理他,而他更起勁:“想知道我在她麵前怎麼說你?抱歉,我跟她說你是一條打不走的狗,我當時是真的想娶她。別忘了是你自己……”
我停下輪椅,說:“繁音。”
他住了口。
我沒有扭頭去看他,徑直拉開門,見孟簡聰還站在門口,便說:“孟先生,請你進來。”
他不明所以,但還是進來了。
我抓住他的衣領,用手臂環住他的肩膀,他腿這樣自然難以拒絕,硬是被我拉得彎下了腰,我也沒有仔細去看他的表情,也沒有那種心情,徑直把嘴唇貼到了他的嘴唇上。
他的身體霎時便僵住了,我把心一橫,撬開他的嘴唇,探入了我的舌尖。
他的嘴巴裏有股淡淡的紅酒味,慢慢竟然開始回應起來。我不由鬆了口,這才發覺他的手掌已經按住了我的背。他的眼睛望著我,目光令人覺得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