厚黑學:處世致勝魔方
喜怒哀樂皆不發,謂之厚。
發而無顧忌,謂之黑。
——李宗吾
一、厚黑:也是一種人生智慧
厚黑,神秘的法則,是人生經驗的濃縮,是人類智慧的體現,它支配著人生各方麵成功的因素和力量。古往今來,幾乎所有的功成名就者皆在自覺或不自覺地履行這一神秘的法則。成功者的人生,往往從理解厚黑起步,從履行厚黑之道飛越。
1.李宗吾的厚黑學
1911年,李宗吾發表《厚黑學》,指出“英雄豪傑成功的秘訣在於臉厚心黑”。一時間,輿論嘩然,讚成者和批評者展開激烈爭辯,《厚黑學》因此人人皆知,天下聞名。而由於李宗吾直言不諱地高談從政者的無情和虛偽,攪得那些當權者如坐針氈,心神不寧,所以幾乎從《厚黑學》出版之日起就被打成禁書。
《厚黑學》的原始形式有些粗糙和偏激,然而其對人間那種深邃而誠實的見解——這正是李宗吾哲學的精髓——對任何渴望主宰自己的生活的人皆是極其重要的。
對於厚黑學有兩種截然不同的理解。一種浮於表麵:了解這些方法和實踐,並且通過這些方法和實踐把自己的意願強加於別人,以便達到自己想要達到的一切;另一種是在心靈上了解,厚、黑是我們每個人自然和正常的狀態,厚黑學因而是人們以弱勝強的致勝之道。
本書昭示的這一學問將反映著你自己的人生經曆,這些經曆你都很熟悉,隻是難以用語言來表達。看完這部書之後,你馬上能夠獲得對人生成功之道的新的見解。
李宗吾說,他自從讀書識字以來,就想做英雄豪傑,從四書五經裏麵去尋求方法,但茫然無所得,從諸子百家和那二十四史中去尋求方法,仍然無所得。他認為古代成為英雄豪傑的人一定有不可傳世的秘訣。不過他認為個人生性愚昧魯莽,找不出這個方法罷了,但他還是廢寢忘食地到處探尋。像這樣過了好些年,一次偶然想起三國時幾個人物,不覺恍然大悟說:“得到它了,得到它了,古代成為英雄豪傑的人,不過臉厚心黑罷了。”
李宗吾認為,三國的英雄,第一個要數曹操。他的特長,全在心黑:他殺死呂伯奢、殺死孔融、殺死楊修、殺死董承、伏完,又殺死皇後皇子,什麼都不畏懼。他還明目張膽地說:“寧可我辜負天下人,也不可讓天下人辜負我。”心黑真是達到極點了。曹操有了這樣的本事,當然稱為一世之雄了。
其次要數劉備。他的特長,全在於臉皮厚:他依附曹操,依附呂布,依附劉表,依附孫權,依附袁紹,東竄西跑,寄人籬下,一點也不感到羞恥。而且生平善哭,寫《三國演義》的人,更把他寫得惟妙惟肖,遇到不能解決的事情,對人痛哭一場,立即轉敗為勝。所以俗話說:“劉備的江山是哭出來的。”這也是一個有本事的英雄,他和曹操可稱得上是雙絕。當著他們煮酒論英雄的時候,一個心肝最黑,一個臉皮最厚,會晤於一堂,你奈何我不得,我奈何你不得。再看看袁紹那些人,真是鄙賤不值一提。所以曹操說:“天下英雄,隻有你與我罷了。”
此外還有一個孫權。他和劉備結成同盟,並且是郎舅之親,但他突然奪取荊州,把關羽殺了,心黑得同曹操一樣。但他沒有心黑到底,緊跟著就向蜀國求和,這黑的程度就比曹操稍微差一點。他與曹操並列稱雄,不相上下,卻又忽然在曹丕駕下甘心稱臣,臉皮厚的簡直同劉備一樣。但沒有臉厚到底,緊跟著就與曹魏斷絕交往,這厚的程度也比劉備稍微差一點。他雖然心黑不如曹操,臉厚不如劉備,卻也是二者兼備,也不能不算是一個英雄。他們三個人,把各人的本事施展開來,你不能征服我,我不能征服你,那時候的天下,就不能不一分為三。
後來,曹操、劉備、孫權相繼死了,司馬氏父子趁此時機崛起。司馬懿算是受了曹劉諸位的熏陶,集中厚黑學的經驗於一身,他能欺侮人家寡婦孤兒,心與曹操一樣黑;他能夠接受諸葛亮送女人衣服來嘲笑他不應戰的侮辱,臉皮厚的已大大超過劉備;李宗吾說,他讀史書見到司馬懿甘願接受女人衣服受到侮辱而不輕易應戰的故事,不禁拍案大叫:“天下一定歸司馬氏了!”所以曆史到了這個時候,天下就不得不統一。這就叫做:“事所必至,理有固然。”
諸葛亮,是天下奇才,是三代以後第一賢人,但遇著司馬懿還是沒有辦法,他下了“鞠躬盡瘁,死而後已”的決心,終於不能取得中原寸尺之地,最後竟然吐血而死,可見輔佐君王的奇才,也不是厚黑名家的對手。
李宗吾對這幾個人物的事,反複研究,就把這個千古不傳的秘訣發現出來。一部二十四史,可以用一句話來貫穿它:“厚黑而已。”下麵再舉漢朝的事情來證明一下。
項羽是“力拔山兮氣蓋世”的大英雄。他率領的軍隊聲勢浩大,叱吒風雲,橫掃千軍萬馬,卻為什麼自刎身死,被天下人恥笑?他失敗的原因,用韓信的話說是“婦人之仁,匹夫之勇”。婦人的仁慈,是在心裏有所不忍,它的病根在於心不黑。匹夫的勇猛,是受不得一點氣,它的病根在於臉皮不厚。鴻門之宴,項羽和劉邦同坐一席,項莊已經把劍取出來了,隻要在劉邦的脖子上一劃,那“太高皇帝”的招牌立刻可以掛出。他偏偏徘徊猶豫,不忍心下手,竟然讓劉邦逃走。垓下被圍打敗,如果渡過烏江,卷土重來,還不知誰勝誰負。他偏偏說:“我帶領江東弟子八千人渡江來到西邊,眼下無一人生還,即使江東父老兄弟可憐我,原諒我,我有什麼臉見他們。就算是他們不說我什麼,我難道不感到慚愧嗎?”這些話真是大錯特錯!他一會兒說“無臉見人”,一會兒又說“有愧於心”,其實對於大人物來說,究竟有什麼臉皮可說?究竟有什麼良心可講?他對這些完全不加以考察,反而說:“這是上天要滅亡我,不是打敗仗的罪過。”恐怕上天也不願意擔當這個罪責吧!
李宗吾再將劉邦的本事研究一下。史書記載:項羽問劉邦說:“天下數年來紛紛擾擾不得安寧,隻是因為有我們兩個人罷了,我希望同你決一雌雄。”劉邦笑著道歉說:“我寧願鬥智不願鬥力。”請問這笑著道歉兩個詞從何而出?劉邦會見酈生時,讓兩個婢女替他洗腳,酈生責備他以傲慢的態度會見年長之人,他立刻停止洗腳起身道歉。請問這起身道歉兩個詞又從何生出?還有自己的父親,身在刀下,他要分一杯羹;親生兒女,孝惠魯元,當楚兵追來時,他為逃命能推他們下車;後來又殺韓信、殺彭越,“飛鳥盡,良弓藏;狡兔死,走狗烹。”請問劉邦的心理是什麼狀態,那“婦人之仁,匹夫之勇”的項羽連做夢都想不到吧?太史公寫《史記》,隻說劉邦是高高的鼻子,真龍天子的麵相,說項羽是雙瞳仁,惟獨對他們二人的臉皮厚薄,心的黑白,沒有一字提及,未免有愧於良史的稱號。
劉邦的臉,劉邦的心,比較別人特別不同,可稱得上是天下的聖人。他對黑這一字,真是運用得“心安理得,隨心所欲而不超越規矩”;至於厚字方麵,還加了點學曆,他的業師就是三傑中的張良,張良的業師是圯上老人,他們的衣缽真傳是清清楚楚可以考據的。圯上受書一事,老人的種種作用,無非教張良臉皮厚罷了。這個道理,蘇東坡的《留侯論》說得很明白。張良是有靈性的人,一經指點便頓時徹悟,所以老人期望他能當帝王的老師。這種無上的妙法,決不是愚鈍的人所能了解的。所以《史記》上說:張良在別人前麵遊說,那些人都不理解,隻有沛公能很好地對待他,張良感歎道:“沛公大概是得到天機的人啊。”可見這種學問,全是在於天資秉賦,高明的老師固然難得,聰慧的徒弟也不容易尋找。韓信請求封他為齊王,當時劉邦不同意幾乎誤事,全靠他的業師張良在一旁暗示指點,就像現在學校中教師改正學生作業一般。以劉邦的天資有時還有錯誤,這種學問的精深由此可以想見了。
劉邦天資已經很高,學曆又深,把流俗的君臣、父子、兄弟、夫婦、朋友這五種人倫關係一一打破,又把禮義廉恥掃除幹淨,所以能夠蕩平群雄,統一海內,一直經過了四百幾十年,他那又厚又黑的殘餘之氣方才消滅,漢家的係統於是乎才斷絕了。
楚漢的時候有一個人,臉皮最厚,心卻不黑,最終歸於失敗。這個人是誰?就是人人知道的韓信。褲襠下的侮辱他能夠忍受,臉厚的程度不在劉邦之下。無奈對於黑字,缺乏了研究。他當齊王時,果真能聽蒯通的話當然貴不可言,但他偏偏懷念著劉邦解衣推食的恩惠,冒冒昧昧地說:“穿了人家衣服的,就應替別人分憂解難;吃了人家食物的,就應替別人拚命辦事。”後來在長樂宮被斬首處死,災禍殃及九族。這真是咎由自取,他還譏笑項羽是婦人之仁,可見心不黑做事還是要失敗的。這個大原則他本來也是知道的,但他自己也在這裏失敗,這也怪別人不得。
同時又有一個人,心最黑,臉皮卻不厚,也歸於失敗。此人也是人人知道的,姓範名增。劉邦攻破鹹陽,囚禁子嬰,還軍壩上,秋毫不犯,範增千方百計,總想把他置於死地,心之黑,也同劉邦相仿佛。無奈臉皮不厚,受不得氣,劉邦用陳平的計策,離間楚霸王項羽和範增之間的關係,範增大怒請求離去,告老回鄉走到彭城,後背長瘡而死。大凡做大事的人,哪有動不動生氣的道理?“範增不離開,項羽不會滅亡”。他若能堅持忍耐一下,劉邦的破綻很多,隨時都可以攻進去。他憤怒地離開,把自己的老命、項羽的江山一齊送掉,因小事不能忍耐而壞了大事,蘇東坡還稱他是人傑,未免過譽。
據上麵的研究,厚黑學這種學問,法子很簡單,用起來卻很神妙,小用小效,大用大效。劉邦、司馬懿把它學完了,就統一天下;曹操、劉備各人掌握了一半,也能稱孤道寡,割據爭雄;韓信、範增也是各人掌握了一半,不幸生不逢時,偏偏和厚黑兼備的劉邦同時生在一個時代,以致都歸於失敗。但是他們在活著的時候,憑借他們在厚黑上的一得之長,博取王侯將相,炫赫一時,身死之後,史傳中也占了一席之地,後人談到他們的事跡,大家都津津樂道,可見厚黑學還是不辜負人。
李宗吾指出,上天生人,給我們一張臉,而厚就在其中。給我們一顆心,而黑就在其中。從表麵上看去,廣不過幾寸,大不滿一捧,好像完全沒有什麼奇異。但假若精密的考察,就知道它的厚是無限的,它的黑是無比的。凡人世間的功名富貴、宮室妻妾、衣服車馬,無一不是從這區區之地出來,造物生人的奇妙,真是不可思議。愚鈍的芸芸眾生,身上有最好的寶物,卻拋棄它而不用,可說是天下最愚蠢的人。
由堯舜禹三代一直到今天,王侯將相,豪傑聖賢,數也數不完,假若他們之中有辦成大事的,沒有一個不是出自於厚黑學的;書籍都在,曆史事實是掩蓋不住的,讀者如果能根據上麵指示的途徑自己去搜尋,自然左右逢源,頭頭是道。
2.厚黑是人性深處的自然狀態
獲得厚黑境界的奧秘是沒有什麼可以獲得,因為厚黑是你的自然狀態。你不可能獲得任何你已經擁有的東西。你隻需要去除障礙,發現你早已擁有它。
這就如同老虎不必學習怎樣才能凶猛,海洋無須學習怎麼才能變得無邊無際,以及烈火焚燒森林時不用問:“我如何焚燒?”一樣。所以,人也不需要上怎麼才能成為人這一課。我們的造物主已經將十全十美的智力注入萬事萬物的精髓之中。
通過“合乎體統”的社會教養,我們損毀了我們每個人心目中在直觀上對獲勝的自然法則的理解,曲解了厚黑這一天生的才能,這種才能有意幫助我們在靈性上和物質上取得進展。如今,我們的任務是重新發現我們早已擁有的東西。
厚黑之道是人們內在力量的無形的武器,在我們經商和日常生活中,它捍衛、支持和保護我們。這種厚黑之道的力量和內心剛毅的源泉,存在於我們靈魂深處不可撼動的中樞之中。
尋求厚黑之道是個精神方麵的問題。一旦我們發現厚黑之道的源泉,我們就能隨心所欲地將這個概念運用於我們生活的各個方麵。
有人讀李宗吾的《厚黑學》,讀到“那些想學厚黑學的人在這種情況下,反過來向自身尋求並且有收獲,去掉外界仁義的引誘,而擴充自身本來就具有的厚黑。”發現疑問說道:“這話恐怕說錯了。孟子說:‘這仁義禮智,不是由外人給與我的,是我本來就具有的。’可見仁義是人本來具有的,怎麼把厚黑說成是人本來具有的,把仁義說成是外界的引誘?”李宗吾說:“我倒沒有錯,隻怕孟子錯了。”孟子說:“人在孩童的時候,沒有不知道愛他們的親人的;等到他們成年了,沒有不知道敬重兄長的。”他這個話,究竟對不對,可以做實地試驗。就叫孟子的夫人,把他親生小孩抱出來,當著孟子試驗。母親抱著小孩吃飯,小孩伸手來拖,如果不提防,碗就會落地打破。請問孟子,這種現象,是不是愛親人?母親手中拿一塊糕餅,小孩伸出手來要,母親不給他,放在自己口中,小孩就會伸手,從母親口中取出,放在他口中。請問孟子,這種現象是不是親愛的表現?小孩在母親懷中吃奶、吃糕餅,哥哥走近前他就要用手推他打他。請問孟子,這種現象是不是尊敬兄長?隻要全世界尋找,得到一個小孩,沒有這種現象李宗吾的厚黑學就是錯誤的。既然是全世界的小孩無一不是這樣,可見厚黑是人天性中固有的東西,厚黑學,當然能成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