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我今天上街時親眼所見,他那頭白發我絕不會認錯的。” 蔡富肯定道。
蔡羽自知失態,告罪道:“各位朋友,今日蔡某有事,招待不周之處,還望各位見量。”
廳內眾人也是知趣有識之人,聽到“死役營”這三個字,便知道蔡家定是出了大事。既然事不關己,那自己又何必躺這趟渾水,於是一個個都起身告退。
……
待眾位賓客離開以後,蔡羽才對著蔡富道:“你叫人去把少爺找回來,再去把王公子派來的四大高手請來……還愣著幹嘛?快去啊!”
“是是是。”
蔡富擦掉額上的冷汗,轉身向外跑去。
大廳內如今隻剩蔡羽一人,他眉頭緊皺,感到強烈的不安,喃喃道:“不行,我還是給王宋捎封信去,以防萬一。”
“來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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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縣城衙門後堂內,新任知府馬誌安正與徐師爺商量,中秋佳節縣城慶祝之事,突然一名衙役慌忙跑進來道:“稟告知府老爺,有人擅闖衙門,還打傷了不少弟兄。”
馬知府一怔,沒想到自己剛上任不久就有麻煩找來,淡淡問道:“他是什麼人?來幹什麼的?”
衙役道:“小的不知道,那男子一頭白發,說是要找知府老爺。”
馬知府道:“哦!?走,先去看看,把縣衙內的衙役都叫上,還有,把胡都事找來……還有,讓他多帶點人來。”
“是!小的這就去。”衙役立刻動身。
馬知府動身也匆匆往公堂走去,隻留下徐師爺愣在那裏喃喃道:“白發?白發?怎麼這麼熟悉?好像在哪裏聽過。”
……
嶽凡站在衙門公堂中央,抱手而立,眼中透著冷冷的寒光。周圍躺著滿地的衙差,疼的叫喚不已。
四年的變化果然很大,寧縣城的衙門也是煥然一新。門楣梁柱具換成了紅木大柱,顯得大氣非凡,公堂上仍高掛著“明鏡高懸”四個字,隻是扁額卻是金邊紅漆鑲成。就連這裏的衙役也換過了好幾次了,所以沒人認識嶽凡,否則怎敢上去阻攔。
“你是何人?為何擅闖衙門,居然還出手打傷官差,還有沒有王法了?!來人,把他抓起來!”馬知府從後堂趕來,卻見到所有衙役全倒在地,公堂之內一片慘叫之聲,心中怒到極點,立即命人上去拿人。
四名捕快立刻站出像嶽凡衝去……
嶽凡一怔,見來人居然不是以前的知府。雖然心中疑惑,但他手腳卻不猶豫。
“碰!”、“碰!”、“碰!”、“碰!”
四名捕快瞬間倒地,一陣哀號。
嶽凡轉過頭,寒聲道:“我叫李嶽凡,來這裏想問清楚一件事,他們若不攔我,我自不會出手傷人。”
“你……”馬知府見嶽凡如此囂張,正要發火,卻是地上的哀號讓他一陣心悸,硬是把話吞了回去,揮了揮衣袖,氣惱道:“說吧,你直闖衙門究竟所謂何事?”
“我想知道四年前,流水村為何會燒成灰燼?那裏的人都怎麼樣了?”嶽凡努力控製住自己的情緒,盡量保持冷靜的頭腦。
馬知府想了想道:“流水村之事的確是這幾年來,寧縣城的一件大事,本官剛接任知府不久,隻知道流水村的人全都被山賊所殺,整個村莊也被燒毀。”
嶽凡在這裏生活過十多年。對附近的情況自己知曉。山賊去流水村殺人放火?他會相信嗎?
嶽凡當然不信,冷哼一聲道:“我想聽實話!”
馬知府心中既委屈又憤怒,自己剛來這裏不久,哪裏了解四年前的舊事。可現在被人如此威脅問話,佛都會有三分火,何況當官的人。
“本官知道的就這麼多,你要是不信,本官也沒有辦法。”說完便把臉背了過去。
嶽凡正要施展手段,突然感到公堂屏風後麵有人在窺視,身子一閃便出現在那人麵前。
此人正是寧縣城衙門的徐師爺,他聽聞有一名白發男子前來,心中覺得十分熟悉,但想了半天也想不起會是誰,於是也跟了出來,在屏風後麵偷偷窺視,不料卻被嶽凡逮個正著。
“居然是他!”
看到嶽凡的樣子,徐師爺頓時嚇的魂飛魄散,撒腿便跑。可他那裏跑的過嶽凡,還沒跨出一步,便被嶽凡擰住衣領丟了出去,落在公堂中央,嚇的馬知府往後一縮。
嶽凡緩緩走上前道:“我記得你以前是這裏的徐師爺,可還認得我?”
“蓬!”
徐師爺被狠狠摔在地上直叫喚,見對方問話,故作糊塗道:“呃?閣下是誰我的確不太記得了,但你擅闖衙門,還打傷官役,難道就不怕王法嗎?”
“好!你很好!”
嶽凡輕輕點了點頭,像是在稱讚。
可聽到對方讚賞,徐師爺非但沒有一絲高興,反而一股寒流直灌心頭。
看著漸漸逼近的李嶽凡,徐師爺越發心涼,終於承受不了壓抑的氣氛,顫聲道:“你……你要如何,這……這裏可……可是衙門,難道你……你還想再坐一次牢嗎?”
嶽凡並沒停住腳步,仍然緩緩前行,每一步仿佛踏在徐師爺的心裏。
走到徐師爺麵前嶽凡才停住腳步,淡淡道:“如此說來,你現在是記起我了?”
徐師爺發現自己說漏了嘴,想要收回已是不及,隻好硬著頭皮點了點頭。
嶽凡繼續道:“我不想聽廢話!我要知道流水村被毀的真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