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水村是被山賊……啊——”
徐師爺還沒說完便是一聲慘叫。
下手之人還是嶽凡,聽到同樣的答案讓他已經失去了耐心,於是動用了《醫經》中的禁術“截脈之法”,暫時截斷了徐師爺的心脈,讓他不止是疼痛,更有一種慢慢體會死亡的恐懼。
此法異常毒辣,當初萬先生便叮囑過嶽凡,不到萬不得已絕不能用此等禁術。但現在親人都不在了,還要堅持什麼?他自然再無所禁忌。
“我說過,我要聽真相。如果你能忍住疼痛,我也不介意在這裏等等。”
嶽凡那森森的語氣,讓一旁的馬知府聽得毛骨悚然,安靜的待在一旁,祈求胡憲海能早點到來。
“啊——嗚——”
如此淒慘的叫聲響徹整個衙門,就連躺在地上的衙役也立刻爬起來,躲得遠遠的,生怕下一個就是自己。
……
“啊——好痛……痛啊——我說,我說了,啊——求求你住手!”徐師爺貴為寧縣城衙門的師爺,哪裏受過什麼皮肉之苦,而且是如此撕心裂肺般的疼痛,心中的防線瞬間被瓦解,隻能哭喊著求饒。
嶽凡左手在徐師爺身上輕輕一拂,讓他止住了疼痛,盯著他道:“說!”
徐師爺緩了口氣,正要開口,“咻!”一根細銀針從大門直射而入,目標正是徐師爺。
嶽凡冷冷一哼!就在飛針快要射中目標之時,身子一晃,以肉眼難見的速度移動過去,擋在徐師爺麵前,右手一揮,把銀針引開,“叮!”的一聲,釘在梁柱之上。
“有毒!”
嶽凡手被劃傷,感到一陣不同尋常的刺痛傳來,立刻調動七情之氣化解毒素……
偷襲之人並沒有低估對手,剛才那針乃全力所發,隻是他怎麼也想嶽凡會有如此反應,而且不懼毒攻。於是不敢逗留,立刻逃離現場。
嶽凡當然知道偷襲之人所在,也自信能追上那人,可他並沒有動,而是靜靜盯著地上的徐師爺。他知道,自己很快便會知道想要的答案。
徐師爺回過神後,額頭冷汗直冒,心中湧出兔死狗烹的哀傷,激動道:“多謝少俠相救!我其實知道的也不多,流水村之事我們也是事後才得知消息,不過根據我的了解,他們應該全是被人滅口的,隻是官上頭還有更大的官,他們都說是山賊,我們也隻好奉命辦事了。”
嶽凡連忙問道:“那可有人還活著?”
徐師爺歎了口氣道:“全村的人基本全都死掉了,隻有四人下落不明。”
嶽凡精神一振,道“是何人?”
徐師爺想了想,道:“聽說有一個獵戶、一個老先生與他孫女,還有一個混混。他們叫什麼名字我實在記不得了。”
嶽凡聽到親人的消息終於放下心中大石。流水村隻有一家獵戶,便是嶽凡他們家,而老先生與他孫女肯定就是萬先生和雅兒。雖然他們都沒有消息,但就當時那樣危急的情況來看,沒有消息便是好消息,說不定他們早已經躲起來了。嶽凡努力的安慰著自己。
……
沉吟片刻後,嶽凡道:“你可知道是何人所為?”
徐師爺道:“我隻知道這件事和蔡俯的人有關,而且,後來的事都是他們具體辦理的,其他的我什麼都不知道。”
“蔡家,又是蔡家……哼!你們等著吧,我會來找你們的。”嶽凡雖然心頭大恨,但他仍冷靜了下來,繼續問道:“那蘇記茶樓又為何會被查封,別告訴我那裏的老板是叛軍!”
徐師爺苦笑道:“那是上麵意思,是胡都事帶人去查封的,聽說去的時候已經一個人都沒有了。”
“看來整件事並不簡單,中間可能還有許多秘密。”
嶽凡越想就越有些擔心,問道:“你可還知道其他什麼事?”
徐師爺道:“我聽上任知府老爺說過,蔡家和江南首富趙家好象結盟,我想趙家也應該知道此事。至於其他……我也是個下人,至於其他的事我也不清楚。”
嶽凡輕輕點了點頭,道:“好!既然如此,我們再無瓜葛。”說著便要離開。
臨走前,嶽凡驀然又道:“要是你還想活命,我勸你還是盡快離開這裏。若我猜得不錯,剛才要滅口的正是蔡家之人。”
“……”
徐師爺沉默不言,滿臉悔意。
走出了衙門,嶽凡騎上駿馬,直往流水村而去,他需要時間準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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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人已經跑了?!”
胡憲海帶著官兵趕了衙門,卻道鬧事之人已經離開,頓時一陣怒火:“娘的,是誰吃了豹子膽,敢來這裏搗亂?”
此時,徐師爺已經離開養傷,馬知府便把整件事複述了一變……
“什麼?!一頭白發?四年前?難到是他回來了?不可能啊,他怎麼可能活著回來?不可能,絕對不可能……”胡憲海喃喃自語,語氣中透著顫栗,仿佛感到恐懼:“回……回來了,那個人真的回來了……”
馬知府更是好奇,不明白徐師爺與胡都事兩人,為何如此害怕剛才那人,就算他是江湖人物,也用不著怕成這樣啊!
不過馬知府深得為官之道,知道有些事並不該問,於是靜靜站在一旁。
胡憲海突然抬頭道:“既然這裏沒事,那我便先走一步了,告辭!”
向馬知府告辭後,胡憲海便急急忙忙直向蔡俯趕去。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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