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兄妹(1 / 3)

“來者何人?”

藍衣男子握緊佩劍,不怒自威。他仔細觀察眼前的這群蒙麵刺客,發現他們都是內息平穩,應該都是些內功深厚的武林高手,於是拱手施禮道:

“在下傅雪夜,永定人士,途徑貴地,借道而行,希望前麵的朋友,能行個方便。”

“傅少將軍——”一個身材魁梧的蒙麵人狠厲地說,“我們正是奉我家主人之命,來取你項上人頭!”

言罷,一眾蒙麵刺客齊齊地拔出佩劍,衝向車隊便與護衛們戰作一團。頓時,寂靜的樹林中響起一片喊殺之聲。刀光劍影下血流飛濺,互有傷亡。傅雪夜本是勇將,提劍斬殺刺客無數。蒙麵凶徒雖人數眾多,卻也未能傷他分毫。就在他正與幾個蒙麵賊人纏鬥之時,有好幾個刺客已然衝破了車隊陣型,跳上了那輛雙架馬車。

一個蒙麵人用劍挑開車簾,看到裏邊坐著兩個女人,正驚恐地望著他們。一個是挽著整齊發髻的中年女人,而另一個是個模樣娟秀的年輕女子。

不由分說,刺客一把扯出年輕女子,引得連連尖叫。正要將她拖出車外,那老婦卻死命地拽著女子衣角不放。刺客抬手一掌打在老婦腦後,那人便沒了聲息。

“宋媽媽——救命啊——哥哥——”那孱弱女子哪能敵過蒙麵人的蠻力,一下子就被拖出車外。她聲嘶力竭地高聲呼救。“哥哥——救命啊!”

傅雪夜此刻正被幾個蒙麵人圍攻,無暇顧及身後已經被擄走的妹妹。他心中也是焦急萬分,加快了出招速度,拚盡全力將眼前賊人一一斬殺。

那女子被一個刺客人扛在肩頭,她拚命地掙紮捶打著身下的蒙麵人,可惜力氣太小,跟撓那人癢癢似的。這時傅雪夜已經追趕上來,他一個翻身飛躍,跳到了蒙麵人眼前,攔住了他的去路。

隻聽“啊——”的一聲慘叫,那蒙麵人一個甩手重重地將女子丟了出去。傅雪夜見狀立刻提劍向蒙麵人刺去,一劍直插心肺,那人重重倒地,不再動彈。

“雪凝——”傅雪夜急忙衝向妹妹,他抱起已然人事不省的雪凝,不住地呼喚她的名字。他顫抖地舉起手,注視著掌心殷紅的鮮血,那是從妹妹頸後流出來的。

這時,一根帶血的發簪從她手裏滑落下來,原來方才那人一聲慘叫,竟是雪凝拔掉頭頂簪子所刺。

“少爺——”

一個滿身傷痕的侍衛跑過來稟報,“刺客清理幹淨了。”

“嗯。”

傅雪夜抱著妹妹飛奔衝向馬車,踢開橫臥車前的死屍,將她平放到車廂中。車內還躺著那位老婦。侍衛探了探她的鼻息對傅雪夜說道:“隻是昏了。”

傅雪夜點點頭,目光陰冷地說,“常禦,既護不了我兄妹周全,他們便不用再回去了。”

“是,少爺。”

傅雪夜揚起馬鞭,架著馬車朝著北郡的方向疾馳而去。

蘇鷺北走出妃碟軒時,天色已近黃昏。自己雖有稍許醉意,可腳步卻愈加輕快了些。

回想方才的情景,蘇鷺北不禁啞然失笑。他也不明白為什麼,自己麵對那位叫飄飄的傾城佳人,內心竟然沒有一絲波瀾。不是她不夠美,反之,他覺得那是他有生以來,見過最為貌美的女子,而且沒有之一。

自打懂事起,自己便與兵器打交道,終日也隻跟著慕雨文良這些老爺們兒廝混一起。拜慕雨所賜,雖不曾與哪家小姐有著過密交往,但女人她還是見過不少的。可就是從未對哪個女子有過怦然心動的感覺。難道自己喜歡男人?算了吧,一想到慕雨那副淫賤模樣,頭皮都會跟著發麻。想到這,蘇鷺北發自內心的一陣苦笑。

他穿行於大都城中,向路邊的商販問明了路,沿著那人所指方向,找到了酒坊街。長街長,美酒飄香,光是聞一聞這濃濃的香氣,就會讓人再醉上個三分。他一家一家地問過去,酒莊的老板們都紛紛搖頭,表示並沒有檀香這種酒。無奈,他隻得挨家挨戶的接著打聽。

也不知走了多久,在一個小酒鋪子外,他被一個小販攔了下來。那小夥計十分熱情,非要讓蘇鷺北嚐嚐自家釀的杏花春。蘇鷺北被煩的不行,隻得咕咕地喝下幾盅。那小夥計殷勤恭順的模樣,像是鐵了心要向他討幾個賞錢。

得知蘇鷺北想找這麼稀罕的酒,夥計躊躇了一下說,“這位公子,您說的檀香酒可是要百年紫檀木精釀而成,我們這裏都是些老百姓打牙計的酒糟,哪能有這種上等貨!”小夥計一臉諂媚道:“我跟您說,想要這酒你得出城,在城郊十裏外的山坡上,有個老婆子,她才會釀。”

“多謝。”

蘇鷺北從腰間摸出一錠銀子,扔給了小夥計,轉身快步離去。

“謝謝公子——”夥計將銀子用手顛了顛,嘴角揚起得意的笑,“您一定會再回來的!”

蘇鷺北用了兩個時辰才走到城郊,此時月亮已然冒出了頭。雖然他自詡輕功了得,但這近百裏的腳程,也是讓他乏累的不行。城郊人跡罕至,鮮有路人經過。雖然有那麼一瞬間,他納悶怎麼會有人在這裏釀酒,可轉念一想,慕雨和那狗鼻子,都算不得什麼正常人,也就心安地一路踏到了這。也是近日無聊的緊,全當是散散心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