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瑤卿培養程硯秋

著名京劇表演藝術家王瑤卿,曾被人們尊為"通天教主"和"劇壇盟主"。理由是,他不僅能戲甚多,腹笥淵玄,而且品德崇高,善馭同好。然而,王先生還是一位慧眼獨具的梨園伯樂,他曾發現並重點培養過一大批演員,使他們由"凡夫俗子"成為"德藝雙馨"的一代名家,為繼承與發展京劇藝術,先後做出過卓爾不群的貢獻。像梅蘭芳、程硯秋、荀慧生、尚小雲、趙桐珊、程玉菁、雪豔琴、新豔秋、華慧麟、王玉蓉、章遏雲、杜近芳、張君秋、荀令香、劉秀榮以及名票章小山等等,都曾受業於王先生門下。不過,最值得一提的還得說是程硯秋。

程硯秋早先嗓子極好,能唱乙字調,與以嗓音高亢、音質純清而著稱的名老生劉鴻聲配戲,珠聯璧合,被人稱作一時瑜亮。可是後來倒嗓,而且倒得很苦,不僅出不來"正音兒",反倒產生了"鬼音兒",這"鬼音兒"乃戲曲演員之大忌,素有"鬼音兒出現沒飯吃"的俚語流傳,為此不少同行都為硯秋的不幸而惋惜感歎,認為他的藝術生命無法繼續了。就在這時,具有伯樂之識的王瑤卿挺身而出,他根據自己的藝術經驗認定,年輕的程硯秋是塊可造之材,盡管嗓音一蹶不振,但可使之因勢利導,於是慨然收入門牆,嚴予訓練,為其創腔,幫其吊嗓,親授《十三妹》、《朱砂痣》、《四郎探母》、《紅鬃烈馬》等王(瑤卿)派代表劇目數十出,並設計了適合其嗓子條件的唱腔,加之程硯秋好學善悟,刻苦研求,終於以婉轉、低回、深沉、幽咽的唱腔,剛勁、醇厚、清純正的道白,酣暢、捷脆、優美、淳樸的武打以及獨具特色的代表劇目而雄踞京劇藝壇,成為馳譽中外的一代名家,並風靡全球,聲傳於後。倘若沒有王瑤卿這位梨園伯樂的遠見卓識,也許程硯秋會中輟舞台,過早地夭折其藝術生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