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歎了口氣道:生在帝王家,不是所有事情都能自己做主的。我們家的事情你多少應該知道一些,我的事情你曾經也見到過一些,我別無選擇。
我朝他拱了拱手道:還請前輩明示。
他揮了揮手中的折扇道:孤魂飄零的苦,你們生人是沒辦法感受的,生命始終,應入輪回。
我歎氣道:前輩有所不知,並不是我想這麼對小月,隻是她生前被惡人淒慘害死,死後吞噬了許多冤魂化為了厲鬼,罪孽深重,想要投胎很難。
他看了我一眼,開口道:幾十年前,有人黑心牟利,為了一己私欲,將獄中尚未死刑者刨腹摘掉器官賣給需要的人,因此監獄中犯人往往死於非命,而家屬不得而知。後來,需求越來越大,資源卻很有限,有些人便以體檢驗血為名走訪街市,網羅數據,並坐下記號,凡有基因比對成功的,就會派人強行擄走,這其中有流浪者,有農民,有街市走卒小販,有學生也有國家公職人員,史稱黑料理事件。
當年徐家曾經暗地裏派人查過,隻不過礙於壓力,最終放棄,小月應該就是當年那個事件中的犧牲品,所以她要想重新進入輪回,就必須找到黑料理事件的主導者了卻心願。
我心裏一沉,雖然早已經意料到結果會是這樣,可得知真相後還是驚出了我一身冷汗。
我倒吸了口涼氣,詫異的望著他道:這些你是怎麼知道的?
他淡淡的一笑道:這麼些年來,我早已經跟這棵樹融為了一體,但凡這間院子裏發生的事情乃至於所說的悄悄話,我都清楚。就比如早晨鳳凰那丫頭調皮的時候。
我頓時尷尬的搖了搖頭道:看來這貝勒府以後我再也不敢過來了,一點兒隱私都沒有了。
當然這些都是開玩笑的話,我們彼此都知道。
扭頭望著正歡快在秋千之上的小月,我開口道:請前輩指教,我到底要怎麼做?
他溫文爾雅的笑了笑道:我方才說過,徐家早前對黑料理事件有過調查,隻不過後來迫於壓力才停止的,要想舊案重提,單憑徐家的所擁有的一些資料是不夠的,你還得擁有過硬的實力,或者幫手。
我心裏一沉,道:我還是先去看看那些資料再說吧。
他嗯了一聲,居然從椅子上站起身來朝我做了個拘,這可嚇了我一大跳,趕忙從椅子上跳開道:前輩你這是?
他有些激動的道:其實我讓你查那個案子,事實上是有私心的,當初我徐家就是因為那個案子遭受了牽連,所以才有後來你看到的那些事兒。如果能破了這個案子,不僅僅可以還給小月那孩子一個投生的機會,也幫我們徐家一雪前恥冤屈,所以你自當能夠受得起我這一拜。
我有些不太好意思的道:前輩你太高看我了,其實關於這件事情我很早之前就想查的,可是因為得知內裏的複雜,所以才一直沒動手,這次如果不是前輩提醒,或許我還是沒有這種勇氣,所以我要感謝的是前輩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