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知為何,我打從心底卻覺得不能將有關後招的事傳授給任何人;其中,當然包含了眼前的竹鬆林。因此,雖然我感到有些無奈,但也隻能斬釘截鐵的告訴到竹鬆林,“我不知道。”
竹鬆林一直緊盯著我的一舉一動,想必他也看得出來我說的並不是實情。
果不其然,竹鬆林並沒有再問下去,因為他知道再問下去也不會有什麼結果,隻淡淡的說道∶“那身為武者,也就隻剩下一種解決方式。雖然不太和平,但至少夠直接。”
我笑笑的回應道∶“所以,還是得開打棉!”不知為何,我竟開始覺得有些興奮,難不成是因為遇到旗鼓相當的對手嗎?
“席小兄弟,看來你對自己頗有自信的樣子。”竹鬆林打量一下我,眼神中帶的玩味,彷佛已探知出我的深淺。
但我絲毫沒有任何懼意,隻道∶“既然身為武者,又怎麼可以沒有自信,未戰先怯呢?”
“好!”竹鬆林讚許道,“那就手底下見真章吧!你是晚輩,我讓你先。”
“既然如此┅┅”我一個箭步踏出,“那就恭敬不如從命。”直拳同時轟出。
中正不偏、不偏不倚的一拳,淨顯我基本功的紮實。
然而,如此完美的普通一擊,卻被竹鬆林輕輕抬起的手掌一撥,便給“沾”了上,而他更想以此來牽動我的全身。
高手!
我心想果然的同時,連忙運勁穩住身形,隨即和他拚起了柔勁。
比得就是操控。誰最能操控自己、掌控別人。
在我與竹鬆林兩手的一推一引之間,兩人彷若在大談闊論著“舍己從人”的精妙。
除了手上的功夫外,我們腳下的運步也同樣在互相抗衡,隨時打算攻占到對方的弱點上去。
這麼一來一往,轉眼間已過了數十招。
我知道這樣下去不是辦法,遂一個變招,借力後,右手單鞭擊下!
力發千鈞!
但竹鬆林依舊輕描淡寫的接了下來,並朝我胸前回到一計蹬腿。
而我也在他未將重量壓上去、力仍未達腳底之時,已向後退到一小步,從容避開。
短兵相接,雙方互有攻防。
分開後,卻見竹鬆林負手在後,說道∶“如果你已經熱好身的話,建議你直接使出一閃,不然你不會是我的對手。”
“什麼!”我這才驚覺原來自己一直在被人小覷,心中倍感憤怒,怒道∶“好!你既然想看!我就讓你好好看看!”也顧不得他使的是不是激將法。
隨即我右腳向後踏出,做出一閃的起手勢,而竹鬆林也同時做出了一閃的起手勢。
很顯然,他打算以身試招,親自體會到林渚向他所說的那日光景。
但我又有何懼?
我大喝道∶“一閃!”便見推出去的掌心間一道光芒閃耀擊出,並與竹鬆林的一閃撞到一起。
但不同於林渚的一閃,竹鬆林明顯的控製力要比林渚強上許多。他使的一閃光芒幾乎沒有任何外露,氣勁內斂,儼然像是一團會發光的球體。這比起耀眼奪目的一閃,殺傷力更為驚人。
所以我很快便在一閃表麵的比拚上敗下陣來。
竹鬆林不虧是在此道上浸茵許久,若在一般的情況下,幾乎是不可能有人可以在使用同一招式的情況下擊敗到他。
不過我卻是一個例外。
剛不可久,柔不可守。剛中帶柔,方為持久之剛;柔中有剛,方為永恒之柔┅┅這是我後來熟練了手中的一閃後,逐漸感受到的體悟。
一閃本為剛之力,卻缺乏柔之力。故在受到外力緊迫之時,如一昧與剛之力硬碰,則當然是更剛者勝;但若是與剛中帶柔比較的話,那勝負之分則將是再明顯不過。
我抓準時機,順勢收回到勁氣。而在一收一放間,抓準氣機變化,轉虛為實,後腳蹬地,手順勢旋轉,再次往前攻去。不但瞬間壓製住竹鬆林的一閃,還將之猛推了回去。
“後招!”竹鬆林興奮道,好像看到了夢寐以求的東西,眼中完全沒有畏懼之色。
這次我終於完美的演繹出一閃此招。
而我原本也以為在這一式過後,便可以取回絕對的上風,就算竹鬆林再怎麼厲害,也肯定是無力再戰。
但先決條件是,得要一閃能擊中他。
而所有變故,也就發生在這萬分之一秒間。
就在一閃要擊中竹鬆林之時,他的身影突然化成三個,像是利用腳步及氣勁交錯形成的虛影,並同時從三個方向向我攻來;而此時,我的一閃已如脫韁的野馬,隻管向前衝去,根本無法即時做到懸崖勒馬,隻得硬著頭皮將之往外導偏,但這也隻能擋住其中一個他的一擊。
然後我就感到頭部及胸口同時一痛,頓時吐出一口鮮血,便在模模糊糊間,逐漸失去知覺┅┅
昏迷前,隻聽見竹鬆林最後說道∶“三重!”
眼前隨之一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