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一:劍煮酒無味 第三十六章 奉先的命(1 / 2)

“奉先?”裴元紹停住了手中的組合長刀,神情一怔。

陳宮費力提起了插在地上的精鋼戰矛,走到了他們的身前。

“你是奉先?”

奉先看著來人,神色仍舊是沒有蕩起一絲一毫的波瀾。

“你認識某?”

陳宮提起那一丈六尺七分的戰矛仔細的端看著。矛身布滿細膩的鱗片紋路,隱隱有一道龍紋環繞其上。矛頭鋒銳無比。銀白中還間或閃爍著點點金光。在矛尖上,斑斑暗紅色深深滲入鋼製內,不問可知是殺人過多,所留下的血痕。矛尾上,赫然一隻狼頭,眥目朝天,猙獰咆哮,栩栩如生。

“這是你的矛,奉先。”

“見過某戰矛的人,不是亡魂就是朋友,你是何人?”十七八歲的樣貌,卻有三分的霸道、三分的冷漠、三分的淩厲,還有,一分的柔腸。

陳宮嘴角勾起了一分耐人尋味的笑意,說道:“你還是那個老樣子。”

奉先伸手接過了精鋼戰矛,用長袍下擺擦幹了方才染上的血色,對著山道兩旁的受傷兵士抱了抱拳。

這些兵士大多都是受了輕傷,肌膚被殺氣或戰矛劃開了口子,並無大礙。此時,看向奉先的眼神,沒有多少恨意,更多的則是敬畏之情。

奉先看向了一旁呆住的裴元紹,對著陳宮問道:“你與某很相熟嗎?”

陳宮心情有些複雜,五味雜陳,“在下陳宮,見過將軍。”

陳宮!是他!

“公台兄,好久不見。”不知怎麼,奉先經久不變的冷漠言語竟有一些情愫在其中。

奉先看著陳宮那與曾經完全不一樣的容貌,眼眸裏浮現了幾分愧疚。

“是某當日不聽公台言!慚愧!”

在奉先身側的奕清迪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也不管他們,隻是見他們原來都認識,便兀自領著山道兩側的兵士去包紮傷口,防止破傷風。

這需要幹淨的水,奕清迪告訴受傷最重的白虎營營長,白虎營也看見了奉先在與陳宮攀談,便知是誤傷,心中更是感慨自己的弱小與軍師先生友人的強大實力。

他告訴奕清迪,往山路東麵走,有一條灌溉田地用的水渠,渠中水流仍多,渠邊還有一座涼亭,內中可以安放救治傷員。

奕清迪往他說的方向看去,那一片被雜草樹木掩蓋,遠遠看不清楚,不過那營長說那邊有涼亭水渠,他久在這裏居住,他說有,那就是有的。

那營長辦事也利索,從白虎營裏抽調了一些受傷最輕的去把山門那裏打掃一下,餘下的人將那些不能動彈的傷者抬到水渠那邊去。青龍營的看見後也依法安排,後麵玄武朱雀兩個營的兵士見也沒事了便都去幫忙。

有一部分青壯們仍舊亢奮,這是他們第一次被純粹的力道擊敗,往日裏他們總是跟著裴元紹去劫掠,碰不到真正厲害的人,也就認為他們就是精兵強將,如今才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對奉先的功夫羨慕不已,都想要接觸一下。

奕清迪帶著白虎營長先行一步,白虎營長依照奕清迪吩咐去準備熱水,幹淨的細布,再去取個鐵鍋。等白虎營長帶人回來的時候,她早已組織輕傷的兵士在涼亭內搭了處火塘,四塊石頭簡陋的拜訪著,下麵燒了堆火,就等著白虎營長將東西拿來。

奕清迪將鐵鍋放在了火堆上,先用裏麵的熱水給兵士們清洗傷口,再續上新的水,讓兵士們相互幫著自己清洗,接著又將幹淨細布撕扯成條塊作為繃帶。

“妹子,我們今早剛劫了一個藥商,有大批的止血草藥!”剛給鐵鍋裏續上水的白虎營長氣喘籲籲的對著正在忙活的奕清迪說。

“好,快去!”

眾人接著又忙活了一陣,這才處理好傷口相互扶持著回後山住所。

白虎營營長將兵士們都安排好了之後,打聽到裴元紹他們已經回去清月山大廳,這便帶著奕清迪去找他們,路上對奕清迪是讚不絕口,更加對這一對年輕男女佩服不已。

清月山,大廳奉先一改往日的冷漠臉向著陳宮躬身一作揖,“公台先生受苦了!”

陳宮忽然臉上露出了微笑,將奉先扶起,說道:“沒事,這不就又見到了嗎。確實沒有想到,你的實力還是和曾經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