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時遇到這種老百姓集體表達訴求的情況,戴義和根本就不會出麵,有時候他根本就不之情,下邊的人就已經處理完了,比如劉立誌剛到鎮上的時候遇到的那一次,作為戴義和來說,他連問都不會去問,但這一次不同,因為這一次涉及到了獅子峪村,更重要的是獅子峪村的曹廣才死了。
站在戴義和的角度去考慮,鬆林鎮因為劉立誌的到來發生了很大的變化,不單單是修了一條路的問題,這涉及到整個鎮的發展問題,程寶進來投資,這是鬆林鎮開天辟地的大事,也是打破局麵,招商引資的一個契機,自己在鬆林鎮摸爬滾打了好幾年,別說是投資項目,甚至於當初上任的時候承諾的鎮政府門口那條路也遲遲沒有落實,現在工作剛剛有了起色,指望著程寶進的投資能給自己帶來好運,能給鬆林鎮帶來發展,卻沒想,還沒開工,獅子峪村就出事了,不得不說,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
而站在獅子峪村村民的角度來說,事情就完全是兩回事了。
雖然每天都會有不同的人去世,屬於生老病死正常現象,但曹廣才跟普通人不一樣,他在獅子峪是德高望重的老前輩,村民們對曹廣才畢恭畢敬,即便是楊茂昌當村支部書記的時候,對曹廣才他也不敢有正麵的衝突,這麼一個人在獅子峪村就如同神一般的存在,很多人把曹廣才當成村裏的精神寄托,不單單是獅子峪村,在鬆林鎮,很多村子都有這麼一個老人,一言九鼎,大手一揮,眾人呼啦就跟上,嫣然一個王者的地位,曹廣才意外去世,這對於獅子峪的村民來講,就是失去了精神寄托,沒了主心骨,亂了陣營。
當然,如果是正常情況下沒了精神寄托,村民大不了重新樹立一個,但曹廣才的死卻多多少少有些意外的味道,而且村民把曹廣才的死跟村裏的修路聯係到了一起,認為修路動了村裏的祖墳,破壞了風水,這種說法劉立誌聽到過多次,當時因為修路要遷墳的時候,很多村民就提出過,劉立誌沒拿當回事,後來曹廣才出麵才平息了這件事,很多村民都覺得,正是因為曹廣才參與了這件事,才受到了報應。
這次村民集體到鎮政府要說法,一個訴求是要求鎮派出所找出打人凶手,或者說是殺入凶手,另外一個訴求就是取消在村裏建廠的計劃,他們覺得,這不是好事而是一件壞事。
當然,村民的這些訴求戴義和跟劉立誌在回來的路上就已經了解了,但第一個訴求多多少少還好辦,第二個要求那是絕對不可能做到的,如果取消在村裏建廠,那不成了自己打自己的臉了麼,放下劉立誌不說,就是戴義和也不能答應。
戴義和召集有關人員召開緊急會議,商量這件事的處理方案,名義上是商量,其實就是給大家安排任務,如果是其他的事引起的群體事件,那哪個村就由哪個村負責,大不了由分管副鎮長出麵,但這次卻完全是兩碼事,劉立誌擺不平,也不是他一個人的事,戴義和調動了當前在場的所有人員,決定先把村民勸回去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