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5章(1 / 2)

蒲林跪坐在落地窗邊,窗外是一片藍天。

海浪時時打在沙灘上,奏響幹脆的響亮的樂章。

她不知道自己為什麼會在這個時候來到這裏,已經記不清楚理由了。還記得很久之前,自己也是在這裏,靜靜地看著窗外藍藍的天空。

“原來能看到未來,真的是一件不好的事呢。”

她輕輕閉上了眼睛,任由眼淚滴下。

“林清泉,是誰?”我帶著雙熊貓眼走出房間,問著淩晨五點從外麵回來的媽媽。

她呆住了,眼睛和我一樣被一圈黑色包圍著,甚至還有些紅腫。“你怎麼知道清泉?”

爸爸走了過來,他麵無表情地看著媽媽,樣子很是嚇人。

“我記得你在我很小的時候就跟我說,家人之間是不應該存在什麼秘密的吧,我把什麼事都跟你說了,可你呢?”我控製住自己說話的語氣,想讓自己看上去冷酷些,“林清泉是你妹妹,是我的阿姨,還有你的另一個世界。這些你都沒跟我甚至爸說,我們被瞞得好慘啊。”

“你怎麼……”她顯得有些無力,雙眼雖睜大著卻無法掩飾她的疲倦。

我將藏在身後的一本日記本緩緩舉了起來。窗外逐漸亮起來的天空將些許光芒射進來,照亮了那本日記本的封麵。

封麵上一個長得酷似媽媽的女孩正咧著嘴笑著,將眼神望向了前方。他的身後,無數點閃亮的光點在無止境地閃爍著,照亮了她的整個世界。

列雨回到宿舍的時候已經是夜晚十二點了,裏頭很安靜。蒲林不在這裏,梨愛也不在。她打開燈的時候居然覺得那盞燈太亮了,這是她第一次後悔將以前那盞昏黃的燈換掉。

她走到陽台邊,用她那雙紅得嚇人的雙眼看著這個世界,

學校足球場的路邊,有幾盞點亮了的燈依附在高高的大樹上,那為數不多的能見到的地方,是她現所處的世界。

蒲林站在宿舍門口,她一直低著頭。

記得自己第一次來到這裏的時候,也是像這樣,在門口站了很久。不同的是,她知道自己或許不會再進去了。

過了很久,她微微彎下腰,將手中緊握著的一張紙塞進了門縫裏。

這個夜晚很長很長。

幾個無家可歸的人呆坐在天橋下,頗為出神地望著靜謐的天空。黑色的雲一層一層包裹著天空,像是在向人們宣告著對這個世界的統治。

“這些事,是不是真的?”爸爸低著頭,問著媽媽。

“是。”她歎了口氣,“我的家族,與常人不一樣,因為總會有一兩個人知曉未來。我的這個妹妹,林清泉就是一個,她有兩個女兒,蒲林,小木。”

爸爸在黑暗中緩緩抬起頭,聲音有些沙啞地說:“為什麼不告訴我,你知道我討厭人家瞞著我。”

媽媽轉過身,背對我們。“她擁有常人所沒有的能力,她能看見未來,我不敢告訴你,我知道你很反感這些東西,這些說法。但是成安,這些都是真的存在著。”

我不記得在媽媽說完這些話後整個家沉默了多久,也不記得爸爸臉上的表情了。我隻記得在很久很久之後,在天都快大亮了的時候,爸爸轉過身子,走到房門口,丟下一句話就進去了,門立刻被“砰!”地關上了。

我相信我永遠也不會忘記這一天,爸爸對媽媽說——

離婚吧。

我總是在用很多很多的筆水去描繪家的樣子,去體會家的溫暖。因為它存在,而且總是在散發著暖意。

所以我從來就沒有想過,如果它不存在了。

列雨一直睡到上午九點才起床,洗完臉後她才慢慢吞吞地給班主任打了個電話要求請假。不出她所料,那個男人十分關心的問候了列雨,並非常著急地問列雨需不需要家庭醫生。當然,主題是要她完成一篇長達一萬字的經濟學術報告。然後列雨邊給自己的皮膚上著保養品邊感歎社會的現實。

臨近中午的時候,她才發現靜靜躺在門前的一張薄薄的紙張。她拿上來一看,右下角有兩個工整的字:

蒲林

列雨盯著那個名字,沉默了很久。

列文正在跟Helen談論著關於三月份的舞蹈大賽的事,他感覺手機像是震動了起來,於是他迅速從口袋裏掏出了手機,那塊寬大的屏幕上顯示著:來電人——老韓

“怎麼啦,老韓?”

“陳參在你們學校出現了,趕快找到上次和你一起的女孩到警衛室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