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培訓枯燥,但何秀梅的甜蜜信來了(1 / 3)

晚餐四菜一湯:炒雞蛋,鮮魷炒絲瓜,溜豬肝,清蒸鯧魚和豆腐青菜湯。祝幹事回單位處理事情一連幾天沒來,他若在,還會多一個紅燒蝦或別的海味。一天25元的夥食,運動員似的,大家曾為此而自豪過一陣子。

集訓班裏出現了不甚和諧的局麵。祝幹事剛走第一天,肖教員就和馬主任發生了激烈的爭論,“什麼作風……太霸,搞名堂。”隊員們從斷斷續續的言辭中,判斷出他們在集訓的方式方法以及複習方向上也尿不到一壺。肖教員還指責馬主任太偏向某些隊員了。

餐廳裏也寂寞多了。前段,大家正課時間個個兩耳不聞窗外事,一心隻背複習題;開餐時湊到一起,緊張的琴弦放鬆了。大家都是飽學之士,語言機警,談吐幽默,笑話有如餐桌上的菜,葷素搭配,飯堂裏不時爆發朗朗的笑聲。往往,閻欽學是歡樂的主要製造者。現在,三三兩兩的言談製造的是一種冷冷清清的氛圍。

閻欽學默默吃飯,很少參與大家的議論。飯後,孟克強曾幾次主動邀他散步,都被他冷漠地回絕了。“什麼事得罪了你呀?”孟克強挺委屈的模樣。“別想岔了,我想抓緊時間多背幾個題。”閻欽學解釋。他知道自己臉色不大好看。心裏有啥活動,臉就如電視屏幕立刻顯露出來,他,還沒操練出城府。從祝幹事和教員的那次集體談話後,閻欽學就不太願意和孟克強接觸了,一想到他的“唆螺外交”,便增添一份厭惡。晚上老往外跑,天知道是到哪些人家裏“外交”去了呢。

他經常把思緒的風箏放飛故鄉,何秀梅的信還是沒回,不由得他不心焦。肖教員跟馬主任吵過架後,悄悄告訴他:後勤決定十天後正式組隊,馬主任醞釀把赫幹事和孟克強及衛紅排為第一方案;赫幹事、閻欽學及毛京湘為第二方案。扁擔沒紮,兩頭打塌。家鄉的一句諺語最能形象地表述閻欽學此刻的憂鬱。幾個月的競賽沒收獲也罷,他最擔心的是愛情的鴿子也飛走了。

他的沉默讓毛京湘疑惑不解:“閻助理一不開口呀,我飯都少吃半碗──你看這‘鯧魚b’剩多少!”

第一次吃鯧魚那天,毛京湘一個勁地咂嘴,把筷子伸向盤子:“嘖,這是什麼魚?味道很不錯。”

“鯧魚。曉得這名字的來曆嗎?”孟克強來了興趣。“鯧魚者,魚中鯧妓也,性極淫。名聲不大好,不過吃還是滿好吃的。”

“有點象湖南的臭豆腐,名聲臭吃來香。我聽過一句老話,誇鯧魚的味道:‘賣田賣地,要吃鯧魚b’!”一唱一和,閻欽學忍不住摻和進去了。

孟克強瞟了轉身去洗碗的衛護士一眼,嘻皮笑臉:“閻助理學富五車才高八鬥,請教一個問題:‘bi’字怎麼寫?”

“可能是‘abc’的‘b’吧,聽人說時忘記打聽了……”

“回答很有獨創性,加20分──”

“這麼說,蔣介石的‘娘希匹’可以寫成‘娘cb’羅……”

此刻,孟克強繼毛京湘之後,也想努力打破飯桌上的沉默:“閻助理,知道複辟的‘辟’字是什麼意思?”

閻欽學搖搖頭。孟克強問大家,大家都說不知道。他還繼續玩笑下去,說:“這個題可重要了,軍區賽肯定有,中央台決賽也少不了──趙忠祥若問你們,就答是”皇帝“,保證得分。”

衛護士本來正和馬主任說話,這時也扭過頭來誇他知識麵真廣。閻欽學忍不住了,譏笑道:“難怪成績直線上升,副連長的信息渠道很暢通喲!”

“閻助理一點幽默勁都沒了,還居然挖苦起老鄉來了!”孟克強先是尷尬,繼而斥責,然後再轉為關切地詢問。“噫,你氣色不太好,是不是病了?”

閻欽學很勉強地擠出笑意:“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