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第十七回 百口莫辯乘警審我 狹路相逢二賊尋槍(1 / 2)

現在,我們都不敢睡覺了,甚至連一個盹都不敢打,我們都害怕夢到那個致命的夢。

我們三個被乘警帶進餐車,接受調查。

我們被要求坐成一排,珍兒坐在一旁哭泣,白醫生正在安慰她

“你們一共幾個人?”乘警問道。

“你什麼意思?”我反問道。

“現在就剩你們仨?”

我們都沒搭理他,我的心還被剛才的恐懼占據著。

我聽見身後傳來兩個男人的對話。

“這人犯病了。”

“聽說這種病是會傳染的。”

“真的?”

“你沒聽人說啊?”

“那怎麼辦?”

“消毒唄,他那間房都要消毒。”

“屍體要盡快處理了。”

“要再擱這,一會整節車廂都臭了。”

“臭還是小事,這種病是會傳染的,不能再耽擱了。”

“那怎麼弄啊?”

“用床單包裹起來,快點,快點。”

“你們幾個到底是什麼關係?”乘警突然拍了一下桌子,高聲問道。

“朋友。”我被嚇了一大跳。

“好啊,現在開始懷疑起人民英雄了。”白醫生一臉不屑道。

“我隻是在履行我的職責,請你們配合一下。”乘警麵露慍色道。

他又接著問:“你們在一起有多久了?”

“也就幾天,剛認識沒多久。”我答道。

“剛才發瘋那人,你們了解他多少?”

“不了解。”白醫生冷冷道。

“那人是我鄰居。”我說。

“我想回去躺一會。”珍兒用手掌擦了一把臉,抬頭道。

“你們的房間不能回去了,那節車廂正在消毒。”

“這種病又不是接觸傳染的。”我說。

“難道是通過體液傳染的?”

“反正不是普通的傳染方式。”我不想跟他過多地解釋。

“你是怎麼知道的?”

“我們這有人是醫生。”

“誰啊?”

我指了一下白醫生。

“要不要看一下我的行醫許可證啊?”白醫生配合道。

“不必了。不管什麼方式傳染,以防萬一總是對的。”

“沒有什麼萬一,用腦子想一想。”白醫生用食指指了指自己的太陽穴。

乘警陷入了沉思。

“好吧,那你們倆回去,你留下。”乘警對我說。

乘警目送二人走後,雙手擱在桌麵,手指交叉,一副如釋重負的樣子。

“我們開誠布公吧。”他說。

我聳了一下肩。

“先說說你和這個惡鄰之間的關係吧。”

“他不是什麼惡鄰,也就是隔了幾間房的鄰居,平時見過幾麵,沒說過話,更沒有什麼往來。”

“那麼你跟他相處這兩三天,你對他印象如何?”

“不好不壞,有好有壞。”

我注意到乘警的臉上凝重的表情開始緩解。

“我給你說件事,你不要告訴別人。”乘警的表情又開始嚴肅起來,“我們剛剛得到消息,就在我們離開地下城後不久,病毒就大規模爆發了。人們相互廝殺,軍隊鎮壓,但後來聽說連軍人之間也打起來了。”

“不會吧?”現實完全超出了我的想象。

“部隊都穿防化服,戴防毒麵具,也被感染了。也許你是對的,這病毒不是通過普通的傳染方式擴散的。”

我心說:“得虧我們跑得快。”

“我們現在怎麼辦?”我問道。

“我也不知道。”乘警雙手抱著後腦勺,身子向後一仰,一副生無可戀的樣子,“我家人都去了山裏,也不知道現在那邊情況如何。”

他轉過頭,看著窗外道:“地下城這班列車一來到地麵就和輕軌、普通高鐵線路合並了,這條線我以前經常跑。”

窗外竟然出現了一片明亮的田園風光,火燒雲、落日、晴空,看來霧霾的的速度還是比不上火車。

就像是經過漫長的雨季見到了一個久違的晴天,我情不自禁地揚起嘴角,我是在微笑麼,那是久違的微笑。

“現在,我隻想逃,越遠越好。”乘警注視著窗外,自言自語道。

“我想先回去休息一下,累了。”我真的覺得身心疲憊。

“你回去吧。”

我突然想起了王總的行李,轉身問乘警:

“對了,他的遺物呢?看看他有沒有什麼交給親友的東西。”

“全銷毀了。”

“那我看看成嗎?”我對任何集體主義的東西都不大相信。

“都燒成渣了還要看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