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條人影跌跌撞撞迎麵而來,見李林笑的騎兵殺到,拔腿就跑。李林笑高喊一聲,“往哪裏跑?”後麵的騎兵將幾人截住。
“軍爺,饒命呀!我們再也不敢逃跑了!”幾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磕頭如搗蒜。
“你們是遼東的百姓吧!”李林笑從他們光光的腦殼猜出幾分。
“軍爺,田裏收不上一顆糧食,村裏餓死好些人了!實在活不下去,才托兒帶小,往關內跑。求軍爺饒命吧!”這幾人把李林笑他們當成了滿洲騎兵。
“老哥,起來吧!我們是大明的軍隊!狼群就快到了,快躲到騎兵後麵去!”李林笑抬眼觀看,月色中幾十個灰影朝這邊奔來。地上的幾人戰戰兢兢爬起來,上下打量李林笑。這才看清楚,這些騎兵果然是大明將士的裝扮。忙相互攙扶著躲到大隊人馬後麵。
“留下五十人在此保護這幾個老百姓!其他人,跟我衝!”李林笑雙腿一用力,白馬往前一躍,衝向為首的一隻黑狼。
狼群在奔雷般的馬蹄聲中,停下了腳步。為首這隻狼,渾身烏黑,毛發在月光下泛著油光。龐大的身軀像隻小牛犢。黑狼兩眼放著藍光,仰天長嘯,人立而起。見李林笑趨馬而來,毫不示弱。身子往後一矮,張開血盆大口,利劍般的獠牙泛著寒光。突然,身子一彈,化作一道黑影朝李林笑撲來。後麵上百匹草原狼緊跟其後,嚎叫著朝前麵的騎兵猛撲。
李林笑左手拿弓,右手箭矢上弦,雙臂用力,弓成滿月,嗖的一聲,箭矢帶著風聲直取黑狼的咽喉。黑狼反應異常敏捷。身在空中,避無可避,就在箭矢堪堪射中它的咽喉之際,這畜生猛一低頭,竟將李林笑射出去的箭矢牢牢地叼在嘴中。這時,黑狼距李林笑的戰馬不到三丈距離。落地瞬間,黑狼身形一躍,已然到了李林笑的跟前。
“好厲害的畜生!”李林笑倒吸一涼氣。他知道,箭矢對這隻黑狼已無作用。情急之下,順手丟下弓箭,拔出腰間大刀,刀光閃爍,呼的一聲,朝撲上來的黑狼狼頭劈去。李林笑騎在馬上,占了不少便宜。
黑狼身子側翻,落在草地上,躬身一彈,站了起來。李林笑被他激怒,“畜生,我砰了你!”李林笑兩次出手,毫無收獲,手中已然多了一把燧火槍。雙腿一用力,白馬越出三丈多遠,李林笑撥轉馬頭,黑狼一雙藍盈盈的眼睛正盯著他。
李林笑右手抬起燧火槍,左手自小腿處抽出魚腸劍。“這一次,要做到萬無一失!”黑狼經過剛才兩次危險,也不敢輕舉妄動。身形往後坐,仰著頭,死死盯住李林笑。一人一獸就這麼對視著。李林下的戰馬慢慢逼近。燧火槍黑洞洞的槍口直指大黑狼的腦袋。
黑狼被李林笑逼得不斷往後退,嘴中發出陣陣的低吼,長長的舌頭耷拉在嘴巴外麵,腥臭粘稠的唾液滴滴答答落在草地上。李林笑絲毫不敢大意,再一次調整槍口,鎖定在大黑狼的左眼。
黑狼終於被李林笑激怒,噌的一聲,騰空躍起,張著血紅的大嘴,朝李林笑的咽喉撲來。
於此同時,李林笑扣動了扳機,碰的一聲巨響,青煙繚繞中,一道閃光射向大黑狼的左眼。黑狼頭一歪,彈丸沒有打中的它的眼睛,隻將它長長的左耳轟得粉碎。
黑狼慘叫一聲,並未停止攻擊。借著餘勢,兩隻前爪已然搭在李林笑的肩頭。一股腥臭味從大黑狼血色大嘴中傳來。李林笑左右魚腸劍在這畜生的頸部極速劃過,大黑狼悶叫一聲,碩大猙獰的狼頭撲通一聲滾落在地。血劍噴射,李林笑沒能逃過滿臉狼血的厄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