棋白仔細地聽了一陣,笑道:“放心,絕對不是什麼鬼怪,咱們可以安心地睡,我覺得我已經有了答案了,這個答案,明天我再告訴你們。”
棋白的結論,他一向都是很有把握之後才說出來的,而棋白也是我唯一最無條件相信他的話的人,他這麼一說,我就高枕無憂安然入睡了。也不管耳朵外聽到的詭異的咳嗽聲音。
窗外氤氳的月光籠罩出棕櫚樹婆娑的暗影,靜謐,死寂,四周都在無限地放大沉寂,覓食動物窸窣作響更是襯托出令人窒息的、離譜的靜。
我在一個鬧鬼過後的賓館裏睡得深沉。
一夜無夢。
當我有意識蘇醒時,應該是翌日的早晨了,有光線籠罩在我的眼瞼上麵,有些刺眼。
我惺忪地睜開了眼睛,還在模糊不清的視線裏,一隻去了半邊臉骨頭的鳥兒懸掛在我的跟前,殷紅的血液還懸掛在那隻鳥兒的啄尖上,鳥兒渾身羽毛枯燥淩亂,一副慘不忍睹的樣子,我差點嚇得魂飛魄散。
這時,三錢拎著那隻鳥兒的爪子,嬉皮笑臉道:“哈,靈哥,你醒了?”
我狠狠踹了他一腳:“你瘋了,拿這種東西來嚇唬人!你知不知道我差點嚇出心髒病來?!”
三錢連滾帶爬,捂著腰:“我隻是想給你一個驚喜嘛……”
“驚喜你個頭!”我氣不打一處來,奔上去就要掐三錢的脖子。
這時棋白進來了,看到我們在打鬧,阻止說道:“三錢說得沒錯,確實有一點驚喜。”
我一怔:“棋白你說什麼?”
棋白把手裏的東西放下:“我們昨晚聽到的咳嗽聲,就是這隻鳥兒發出的。”
我不由得低頭看了看三錢手裏拎的那隻零件殘缺死不瞑目的鳥兒,眼角抽搐:“你在跟我開玩笑吧,這隻鳥兒成精了?”
棋白走過去,從三錢手裏拿過死鳥,擺放到桌子上,把鳥兒展覽似的將翅膀脖子爪子都拉直擺正了,說道:“這不是什麼成精的鳥,這是一隻普通的野琴鳥。”
我瞪著那隻悲催的鳥兒,其體型比一般的鳥兒都大,跟一隻肥烏鴉似的,比較顯眼的是,這鳥的尾羽有八對絢麗的羽毛,其中兩根呈金屬絲狀,微微彎曲,就像是琴弦一樣。要不是粘了泥土,邋遢不少,不然看起來倒是很漂亮。
我說道:“野琴鳥跟我們聽到的咳嗽聲有什麼關係?”
棋白慢條斯理道:“這種鳥兒比八哥鸚鵡智力都要高出一倍。也叫口百靈,它不但能模仿各種鳥類的鳴叫聲,還能學人間的各種聲音。如汽車喇叭聲、火車噴氣聲、斧頭伐木聲、修路碎石機聲及領號人的喊叫聲!據我所知,一隻聰明野琴鳥學人的一句話一個詞,有時隻要一周的時間。”
不可能吧!這是我的第一念頭!
半夜裏聽到有人咳嗽。居然是一隻野生的琴鳥!
我道:“可是,一隻野生的琴鳥怎麼會學會人的咳嗽聲,難道它呆的地方,類似叢林裏有個駐紮過的伐木工,時常咳嗽?給它耳濡目染了?”
予良也道:“靈哥,你還別不信,今早接待人特意過來了一趟,他跟我們說的,說夜裏要是聽到樹林裏有類似人咳嗽的聲音,別疑神疑鬼,這都是琴鳥製造出來的。他說之前帶我們來應該先打一聲招呼的,可是他忘了告訴我們這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