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愛過一個人沒有?
——從看見的第一眼就愛上,一念成癡,相思八年之久。
——你恨過一個人沒有?
——她搶了你愛的人,甚至就連走了都不放過他!
——你有嗎?我有!
——我愛的人叫顏陽,從第一眼起就愛上,一念八年。
——我恨的人叫顏暖,從我愛上顏陽的時候就恨上,大概會恨一輩子。
合上日記,連莨抹了一下臉上肆意流淌的淚水起身去了浴室。
她開了冷水直接坐在花灑下麵,等著那一股股鑽心的冷意滲進皮膚,如蟲子一般爬動著,慢慢噬進骨髓!
都說人在寒冷的時候會變得清醒,她想試試,如果足夠清醒,她還想不想,喪盡天良的殺了顏暖。
隻可惜,還是想的!
即便回憶起從前對她做過的那些令人發指的事,她還是想的!而且,毫不愧疚!
她都對她做過些什麼呢?
假傳死訊——逼走她——還有……哦,對了!她還讓她染上了毒癮!讓一個本身就有先天性心髒病的人染上了毒癮!
那還是她逼她離開前的一個月,她先心病發作住院,她聽聞跑到A市去看她!說是看她,其實根本就是想借機看看顏陽!
她一直當她是好朋友,於是就把那幾天發生的事都告訴了她,包括她生父來找她要錢看病的那件事。
她聽了之後哭了,不是同情,而是興奮。是的,興奮,覺得她活該!活該被拋棄,活該被誣蔑,活該被排擠,甚至她當時還想,她怎麼沒死在離鄉!死了多好,死了就不會在現在跟她搶顏陽了!隻是,她不會這麼說,而是假惺惺的安慰著,仿佛他們真的是一對很要好的朋友一樣。
後來,顏暖到底沒挨過自己的心軟,求她背著顏陽幫忙將手術所需要的錢給她父親的兒子文墨送過去,一張銀行卡,三十幾萬的存款。大概是她這兩年來寫書攢下的一部分!
她當時接過她的銀行卡,心裏既嫉妒又覺得惡心!
她嫉妒她的才華橫溢,年僅十五歲就能成為作家賺錢,她惡心她的心軟,覺得那根本就是犯賤!
可她還是惺惺作態的答應,擺出一副不甘願的表情,起身走向病房走廊的最後一間。然後她認識了和她相差三歲的文諾,那個不需她引誘就已經恨極了顏暖的女孩子。
其實她是很討厭文諾的,一個連是非黑白都分不清的人,怎麼可能招人喜歡!
隻是比起顏暖,她卻寧願喜歡她,因為她可以被她利用,可以做她謀害的顏暖的棋子。
“我是從顏暖那裏聽了你弟弟的事之後過來的,腎我肯定提供不了,隻能給你們點錢,也不是很多,希望能夠用吧!”
那天住院部一樓樓梯處的角落裏,她將顏暖的銀行卡放進文諾的手心,抹著眼淚,裝模作樣的說。
其實她是心虛的,那畢竟是顏暖的錢,而她這麼說,是在害她。隻是,當她看見文諾因為聽見她的話而對顏暖更加憎恨時,那股心虛立刻就煙消雲散,一切都變得理所當然!
令人發指是吧?可她甘之如飴!
她還給文諾留下了手機號,因為她知道她一定會再找她,就憑,她從護士那裏打聽到,文墨的病況已經撐不過一周,而到了現在,依舊沒有合適的腎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