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話像是毒刺一樣慢慢紮進他心髒深處,暖暖吸毒?怎麼可能!可若不是真的,她為什麼說的這麼篤定!
“你怎麼知道?我們跟你根本就沒有任何聯係,你怎麼知道!”
他急切而驚愕的問,一句話堵得文諾臉色煞白,她緊緊閉上嘴,不肯在言語!
“我在問你話,暖暖吸毒,你怎麼會知道!”
再問出一遍,他手上的力道也隨之加大,她本就扣得緊緊的衣領在他手裏皺成一團,勒得她滿麵潮紅,止不住咳嗽起來:“你……你鬆開我……咳……”
然而,他素來斯文的臉卻陡然變得猙獰,桃花眼不再妖嬈柔美,就連纖長的睫毛都變得淩厲:“別跟我廢話,我問你暖暖怎麼會吸毒!”
那話裏隱藏的憤怒讓文諾不由自主的開始哆嗦,她其實是個極其膽小的人,如果沒有人在背後給她撐腰,她什麼都做不了!
於是本性就這麼毫無遲疑的顯露,她結結巴巴的承認:“我……我給她……注射的……我恨她沒有給小墨出治病的錢……”
而後啪一聲脆響,陡然裂開了北風的呼嘯,卻又隱匿在寒冷的空氣裏。
文諾捂著自己右半張臉跪坐在地上,被打的腦子一陣發懵。
“你、注、射、的!你再給我說一遍!”
他瘋了一樣上前再度揪起她的衣領,眼紅著,竟隱隱有絕望的淚光浮現。
文諾一下子就慌了,卻還是在慌亂中守義氣的沒有把連莨說出來:“就,就,就是我…….我恨她,如果不是她見死不救,小墨就不會死!”
她越到後來說的越大聲,幾乎變成了咆哮。
——那種怨恨是磨滅不了的!即便是在讓她覺得恐懼的情況下!
——如果不是她見死不救,如果當初她肯出那份錢,那小墨就有活下去的可能!
——當初腎源明明就已經有了!就是因為沒錢,那顆腎就給了別人!如果她能在父親去求她的時候就答應下來,所有的一切都不會發生!
“怪不得她會走……怪不得……”然而,顏陽不會聽到她心裏憤怒的聲音,他踉蹌著後退一步,神色陡然變得極為哀傷。
——這就是真相麼?她會走,原來是因為這個?
——一定很痛苦吧,沒有任何人知道,也沒有人陪在她身邊給她依靠!
他突然笑起來,笑的眼淚簌簌而落,卻又慢慢變得猙獰而冷戾,像是失去終生伴侶的孤狼,憤怒而絕望!
“是你逼走她的!是你害死她的!”
他怒吼著衝上去一把掐住文諾的脖子,隻一瞬間就讓她滿臉通紅。
“你憑什麼恨她!你有什麼資格恨她!文山對她做過些什麼你不知道嗎!如果當年文山肯出錢給暖暖做手術的話,她的先心病就根本不會發展起來,如果不是他為了掩飾自己的罪惡讓神棍到處散布謠言說暖暖是妖孽轉世,她的童年也不會過的那麼悲慘,你們跟她有什麼關係!有什麼資格要求她去救文墨!除了那無法替換的肮髒血緣,你們根本就是陌生人!不,你們應該是她的仇人!都是你們把她害的那麼慘!都是你們讓她本來燦爛的人生連二十年都沒有!你受過穿著單衣被親生父親在寒冬的夜裏扔到馬路中央任你自生自滅的滋味嗎!你受過被所有人視為禍害避而遠之的滋味嗎!你受過先心病發作那種生不如死的滋味嗎!如果這一切你都受過,可等你脫離了這一切之後,他卻又找到你蠻橫的要求你出錢給他的兒子看病,甚至要求你把自己的腎捐出來,你會怎麼樣!你們都是混蛋!都是畜生!都他媽該下地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