床上的男人依舊沒有睜眼,隻是虛弱的說道:“陌兒,別胡鬧了,咱們沒什麼可當的了,也沒有錢請什麼藥師看病”!男人說完,吃力的扭了扭身子想要坐起,但是最終還是沒能起來。
“叔叔!陌兒沒胡鬧,真的請回來藥師了,葉夕哥哥答應我給你治病呢”!陌痕說著,扭頭看著站在身後的葉夕。
葉夕走過來,看了看穿上的男人,又對旁邊的陌痕道:“把你的半個饅頭先給你叔叔吃吧,身體太虛弱了”!陌痕聽罷,掏出了懷裏的饅頭,掰碎了放到碗裏,附身去喂穿上的男人。而葉夕伸手探向了男人的脈搏。
一個時辰、兩個時辰,葉夕緊閉雙眼,但是手卻從未離開男人的脈搏,直到兩個時辰,自己的雙腿站的有些麻木了,這才退了兩步靠在身後的牆上,“你叔叔是誰?你是誰”?
陌痕剛要說話,床上的男人卻先開口了“這位小兄弟,如果想拿我陌鋒的人頭去領賞,我毫無怨言,但請小兄弟放過陌痕,她還小,不懂事”!陌鋒說完,仿佛力竭一般,不再作聲了。
陌痕看了看床上的叔叔,又看了看葉夕道:“我就要陌痕,我叔叔是陌鋒,我父親……我父親是陌塵……”。
葉夕一臉震驚道:“你父親就是那個單憑一人之力,殺盡青山派的陌塵”?陌痕急忙道:“不是的,葉夕哥哥,我父親是被人陷害的,真的!那些所謂的武林正道,貪圖青山派的財寶,殺的青山派雞犬不留,我父親和叔叔當初不願參加,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
“陌兒,我輩之事,怎是你這等小輩議論的”?穿上的陌鋒突然開口,嚇了葉夕和陌痕一跳,葉夕心道‘如果陌家真的為了青山派的財寶殺盡青山派上下的話,現在怎麼又會過上這樣的生活,哎……現在的武林傳言看來真的不可信呐’。
想到此,葉夕小聲對身邊的陌痕道:“你叔叔身體的寒毒,想徹底治,根本不可能,隻能抑製,不讓寒毒在體內亂串,以防再傷及其他經脈,但是要治療這種寒毒,需要一種特殊的草藥,叫‘龍炎草’此藥性甘,正對你叔叔的寒毒”。
陌痕聽葉夕說自己叔叔的病還有救,心下不禁大喜,隨即問道:“葉夕哥哥,那咱們去采龍炎草吧”!葉夕一陣無語,白了一眼陌痕道:“這龍炎草哪有那麼好采,市場上賣的龍炎草都是上千兩銀子一株,咱們哪買得起,那東西隻有在淒銘山的深處才有”!葉夕當頭的一盆冷水,潑的陌痕心都快涼透了,但是依舊抱著一絲絲的僥幸問道:“葉夕哥哥,你說的淒銘山深處,不是禁地吧”?說完,雙眼緊緊的盯著葉夕,等待葉夕的否定。
但是葉夕偏偏卻點了點頭表示肯定,陌痕就連最後的一點希望都沒有了。禁地,怎是一般人能隨便進出的?看來一切都已是一場空了,陌痕想著,淚水不禁的流出了眼眶,看著床上的叔叔,想著自己未來要孤苦伶仃的活下去,心裏就像打翻了五味瓶……
“好了,好了,別哭了,明天你去陪我采藥吧”!葉夕看著陌痕委屈的哭著,卻不知道自己心裏是什麼滋味,有惋惜,有羨慕,更多的是同情和憐憫吧,但是看著又羨慕,起碼人家還有家人,而自己,家人在哪,是否還在這個世上,自己都不知道。
就在葉夕說完話的時候,床上的陌鋒,用雙手拄著床沿,努力的起身,靠在了後麵的牆上,“那禁地,不是你們兩個小孩子能進去的,就算是最外圍,也有大批的武林高手守衛著,我身上的寒毒就是中了‘邊塞二鬼’的寒冰掌,而這‘邊塞二鬼’就是禁地的守衛,雖說這二人武功一般,但是這寒冰掌卻不是什麼人都能接下的,我身受這寒毒侵襲而不死,也完全是靠這幾十年的內力撐著,等內力耗盡,也就是我油盡燈枯之時!我陌鋒一世光明磊落,但最後卻落得如此下場!哎……小兄弟的心意陌某心領了,但是這禁地,千萬不能去”。陌鋒吃力的說完這麼長的話,然後又開始閉目養神了。
葉夕聽完陌鋒的話,轉身走出了小屋,隨即陌痕也跟了出來“葉夕哥哥,我……”陌痕有些哽咽,低著頭,卻不知道該說什麼好,葉夕故作輕鬆道:“明早日出時,去焚香穀東的破廟裏找我,我跟你帶你去采藥”!說完,葉夕頭也不回的朝遠處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