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她的時間不多了,等皇帝視察澇災情況回來,一定會正大光明地在太和殿朝議上提出立你為後。與此同時,哥哥在北境也緊緊盯著呢,沒有功勞,皇帝肯定不會給許家加官晉爵。”
冊立為後,一直都是意遠不敢想的一件事。長久以來,弘晟於她而言更多是丈夫的角色,她從來沒有將他視作皇帝,所以也不將皇後的位子放在心上。
然而,冊後現在離她已經不遠了,她卻沒想好如何承擔起這份重任。
“你說的對,許若茵時間不多了,所以她會找準一個機會,一擊即中。”
“……”
“隻是,我還想不出她會怎樣做,來確保萬無一失。”
|
光線昏黑的柴房裏,堆滿了各種雜物,滿室的塵土嗆的人有些難受,梁雲湄用紗絹掩住了嘴巴,靜靜坐在木桌旁,好像是在等什麼人到來。
忽然,門吱呀一聲被推開了,光影下走進來一人。
“梁小主。”
“我要的東西帶來了嗎?”梁雲湄極平淡地說,聽不出任何有關喜怒哀樂的情緒。
“小主托付的事,奴才哪次沒辦好?東西已經帶來了。”那人將一個信封遞上,“不過夫人也說了,請小主以大局為重,靜妃冊後對大家隻有好處沒有壞處,她為了賢後名聲,也不會對您有任何的不利。靜妃折了,難保玉嬪不會反咬一口。”
“我知道了,你走吧。”
那個人將信封交到宮女手裏,即刻閃了出去,仿佛像是一陣風刮過,隻卷起一層灰塵,不再留下其他任何痕跡。
“小主?”宮女盯著梁雲湄手中的信封,興奮地說:“小主快打開看看吧,夫人肯定將所有的證據都給您準備好了。”
梁雲湄卻沒有太高興,恰如剛才那人轉達秦玉蓉的話一樣,現實很殘酷地擺在她麵前,靜妃如果輸給了玉嬪,倒黴的是整個梁府,她的父母兄弟都會遭殃。
“玉檀,你怎麼比我還著急?這些東西用不用得上,還不一定呢。”
玉檀恍若失落地“啊”了一聲,緊接著又道:“小主不準備把它們交給玉嬪了?那您怎麼向她交待呢?”
說到這裏,梁雲湄皺起秀眉,起身走了出去。玉檀轉了轉眼珠,連忙跟了上去。
是夜,子時將過,確保四處安靜了,梁雲湄才偷偷點著一盞燭燈,將信封中的東西一樣樣倒出來仔細看。
“賣身契…”梁雲湄哼著,不敢將那一張薄紙湊燭火太近,借著些許光看清楚了上麵的字跡。過了十多年,字跡倒依舊清晰。
“這畫像倒逼真,大姐啊大姐,如果讓朝臣得知你是風月場下流歌姬所生,混跡於貧民草窟十餘年,而且又在少女初長成時回浮香樓做工,你猜你的皇後之位還保不保的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