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公子道:“她那麼漂亮,而你這麼醜,我看八成不是你女兒。”
範蒼莽喝道:“臭小子,我是長得醜,看我不教訓你一頓,讓你變得和我一樣醜!”
韓其果忽然衝了過來,說道:“這位小兄弟,我侄女生性頑劣,剛才不敬,請勿見怪!”原來他剛才見這公子躲開這藍湘水的湯汁,身法飄逸,知道是個身懷絕技的武林中人,是以決定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沒想到那公子卻道:“這件區區小事,在下早已不掛在心上了,不過這位姑娘和二位在一起,不吃不喝,鬱鬱寡歡,顯是受到脅迫,所以二位最好乘乘地放開這位姑娘!”
韓其果變了變臉色,他一隻手握緊了月牙鏟,說道:“這位小兄弟口無遮攔,肆意破壞我家人關係,再這樣下去莫怪我不客氣了!”
那公子淡淡地道:“我說的到底是真是假,還要這位姑娘自己說出來!”他望著藍湘水,聲音極其溫柔和藹:“姑娘,我說得是不是,隻要你說出實話,我一定為你作主!”
藍湘水忽然鼻子一酸,說道:“他們將我脅製住,又關得了你什麼事,你本事再大也是沒用的,快快給我走開!”
範蒼莽道:“聽見沒有,狗拿耗子,多管閑事,趕緊滾開罷,老子不跟你小子一般見識!”
那公子卻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既然是這樣,我打不過他們也要打了,正所謂苦海無邊,回頭是岸,隻要二位將這位姑娘放了,我一定不會為難二位!”
範蒼莽聽了這話,哈哈地笑了起來,那公子道:“閣下為什麼要笑?這種要人命的事有什麼值得好笑的!”
韓其果道:“賠上自己的小命,就是好笑!”他將月牙鏟掄了起來,照著那公子頭上砸落,而且為這個動作配上了音:“小子,太自不量力了吧!”
那年輕公子頭一偏,右手一探,一把抓住月牙鏟,說道:“這裏不是打架的地方,要是碰壞了店家東西,可是要賠的!”
韓其果用力一掙,月牙鏟卻是紋絲不動,直如陷入山石之中,他變了變臉色,這時掌櫃的跑了過來,賠著笑臉道:“各位客官,退一步海闊天空,忍一時風平浪靜,大家還是兩家罷戰的好!”
那公子卻從身上掏出十兩重的一錠銀子,往旁邊一扔,說道:“要是打壞了你的東西,這些銀子就是賠給你的!”
範蒼莽惡狠狠地叫道:“你快快走開,刀劍無眼,要是傷著了你,可不要怪我。”
掌櫃的拾起那錠銀子,歎了口氣道:“既然管不了,我就不管了,千萬不要鬧出人命就行了!”說完此句,他身子一閃,早躲得無影無蹤了,有了這十兩銀子,他幾乎一切也不在乎了,這時範蒼莽早已抽出劍,斜刺裏向那公子刺去,那公子身子紋風不動,左手一探,彎起的四指遽然間伸直,正彈在範蒼莽的劍上,一聲清悅的金屬震音,範蒼莽的劍向旁邊飄了過去,範蒼莽喝了一聲道:“好內力!”他身子一晃,連變好幾種身形,他的劍如著了魔一般,上三下五地向那年輕公子招去,那公子再也不能巋然不動,身子滴溜溜一轉,胳膊再一甩,韓其果便夾在兩人中間了,範蒼莽的劍便向韓其果身上招去,饒是他應變速度極快,而且韓其果躲得也極快,才沒有傷到韓其果,但是這樣一來,二人明顯落了下風,這年輕公子好整以暇,輕描淡寫,顯是武功深不可測,連藍湘水也看得目眩神馳,範韓二人心中一陣陣抽緊,心中一迭地叫苦,真是背運到家了,處處遇高手,處處遇黴事,鬥得一時,範韓二人身法越發澀滯,正不知如何是好時,那年輕公子卻道:“看來二位才不是什麼好人,今天我決定要將二位送給藍飛虎處置!”
範蒼莽和韓其果一聽,心中一寒,各各騰起身子,一躍一晃一縱,早逃得無影無蹤了,那公子也沒去追,反倒向藍湘水一揖,說道:“姑娘受驚了,不知姑娘家在何方,在下願作護花使者,送姑娘平安回家!”
藍湘水見這位公子舉手間便打跑了範蒼莽和韓其果,早已心花怒放,但聽得公子要送她回家,立即身上一寒一痛,寒的是大夯死了,哥哥藍飛虎要是治起罪可不是開玩笑的,雖然不是死在自己手上,總之卻是因為自己而死,痛的是大夯是自己終日戲耍的哥們,正愁著如何再能找到這樣的玩伴,心想這公子看樣子也是一個實誠人,好忽悠,便一臉慘色道:“我叫小荷花,自幼父母雙亡,流落江湖,不想被這兩個壞人抓住,受盡了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