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2章 恩仇交織(一)(1 / 2)

小笑越走越遠,直到消失在逸悅的視線中,她忽然發力狂莽起來,速度越來越快,像一隻黑色的鷹閃電般在密林中穿行,穿行中,她抽出她的劍,劍光如匹練,照著她蒼白的臉,忽然銀光乍暴,她的人已飛起,狂風般旋了出去,狂風過後,是一片寂靜,死一樣的寂靜,小笑定定地落在地上,回劍斜指蒼穹,她的身後,破葉雪花般飄舞,落了一地,風溫柔的吹過她的臉,她的臉並不溫柔,她沉浸在一種感覺之中,這種感覺蕭索,惆悵,又像手刃仇人的快感,她有仇人嗎?她的仇人又是誰?已而她的目光,變得冷酷而肅殺,眸子中透著一種野獸般的光茫,就像一個職業殺手,現在她正準備去殺一個人。一個她並不認識的人,殺一個並不認識人的可以不帶任何感情,一個沒有感情的人怎麼可以痛苦?要是帶著感情,那麼自己就會痛苦,而一個痛苦的人生卻不是任何人想要的,一個人活著快不快樂並不是如何去避免痛苦,而是如何去看待痛苦,小笑好像很明白這個道理,她殺了不少人,感覺就像宰了幾隻狗而已,從剛開始殺人嘔吐,到後來麻木,而後處之泰然,的確不是一個容易的過程。

現在她忽然感覺有點緊張,緊張的原因並不是擔心殺不掉這個人,而是擔心她的夢是不是能夠實現了,沒有人能夠知道她隱秘的心與隱秘的痛苦。她將她的劍回鞘,吞下一口唾液,緊了緊自己的衣服,便像一隻花豹行走在密林中,謹慎而神秘。

林中靜悄悄地,她行了好久便聽到了一陣呼喝之聲,神秘的山林,有一個人在練武,小笑慢慢地將麵紗拉下,緩緩地貼近,她看到了一個人,一個赤著上身的年輕人,肌肉虯結,渾身是汗,這個人居然是廖定天,她原來他是來找來廖定天的,這些天廖定天為了練鬼王神功,偷偷地跑到這兒來,他正全神貫注,每一掌揮出,便發出一種令人恐怖的“嗚鳴之聲”,而他的臉有一種詭異的猙獰之色,但是他的理智看起來還是很清醒的,他的鬼王神功又上了一個台階,他的頭腦已比以前清醒了許多,他越練越振奮,全然不知危險已經來臨,小笑慢慢地抽出了她的劍,原來她要殺的人是廖定天,她慢慢地貼近了一株大樹,她的人便像一張紙貼在了樹上,大樹旁正放著廖定天的衣服,隻要廖定天練完功去取衣服,小笑突施一劍,那麼廖定天必死無疑,因為那時廖定天已經疲憊,而且防不勝防,小笑相信,天下任何人在這種條件下也敵不了她的這一劍。

紅日越落越低,空氣中有了一股涼意,風也起來了,不出小笑所料,廖定天開始收功,氣沉丹田,他的人已全部放鬆,是一種運功之後的徹底放鬆,現在廖定天開始向她走來,小笑突然有一種興奮,一隻危險的獵物竟然要這樣讓自己幹淨利落地除掉了,廖定天走來了,他呼吸十分均勻,腳步很有節奏,他一點也沒有發現異常,小笑全神貫注,她握劍的手,開始收緊,她將所有的力量,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這隻手上了,隻要一擊,一擊,足矣,然後她便可以毫不表情地轉身離開,心中清淡如水,毫無一絲介懷,這就是殺人的最高境界,然後她再去杭州最好的一家茶館,品一壺上好的龍井茶。

廖定天終於走到樹前了,他拿起一條幹毛巾,擦起了臉,毛巾蓋住了他的臉,擋住了他的視線,千載難逢的機會,說時遲那時快,小笑突然出手,雪亮的劍光一閃,可惜她沒有感覺到利劍刺入肉體的柔韌之感,隻聽到“當”地一聲響,聲音幾乎要震破她的鼓膜,劍身開始一陣顫抖,這不是刺入肉體的感覺,小笑一驚,身子驚鴻般跳天,一個女子恣意的笑聲響在耳畔,再看廖定天光著上身,須發皆張,正惡狠狠地盯著她,他的右手,提著他的刀,一字字道:“你是什麼人?為什麼要來殺我?”

小笑身子一正,揮劍直指,發懵的頭腦立即清醒,她的劍正指著一個女人,一個年輕的綠衣服女人,女人很美,很豔,風華絕代,在這樣一個漂亮的自信的女人麵前,小笑心中忽然有種刺痛,尤其那女人自由飛揚的神態,女人無拘無束的冷笑道:“說你呢,你為什麼要來殺他?”

小笑冷冷道:“我殺人不需要理由!”

那女子道:“有的人殺人為了錢,有的人殺人為了仇,總之殺人還是有一定理由的,不然的話,這個人就是毫無理由的在世上活著,豈不是行屍走肉一個?或者有一種動物可以和她比拚,這種動物我們稱之為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