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難忘遙遠的1972年我們為賓努親王夫婦做飯(1 / 2)

難忘遙遠的1972年我們為賓努親王夫婦做飯

身邊人物故事

作者:耿秀剛

仔細想想,這張彩色照片已然拍攝了有四十二個年頭了,這熟悉的地點、熟悉的場麵、熟悉的人物,已然將那段熟悉的曆史定格於永恒。筆者是一個50後,出生那年是農曆乙未年(羊年),時間流轉,如今老矣。

記得我長大記事後,我母親曾經對我說:“你小的時候乳牙又白又齊。老家鄉下的一位鄰居老奶奶,見到你後對我說你看看,這孩子長得滿口又白又齊的小白牙,長大了以後一定有吃好東西的命,不信你瞧著。”誰承想,替牙後我滿口整齊劃一的小白牙變成了俗話說的小芝麻牙,而且兩顆門牙上還生有黃斑,反正是多多少少有些影響“市容市貌”。

隨著時間的推移,老奶奶的預言得以變成事實。自我長大成人,從事飲食工作以後,好東西真真實實沒有少吃耶。山珍海味,分門別類,燕窩、魚翅、鮑魚、海參、魚肚,蟒蛇肉、眼鏡蛇肉、猴肉、娃娃魚、竹鼠,野生猴頭菇、竹蓀、銀耳、花菇……這可不是我多有錢,倒是完完全全的廚師職業賜我吃貨“食機”,使我縱橫行走在川、魯、淮、粵等,盡顯吃食時尚魅力之地所致。坊間流傳“男屬羊出門不用帶幹糧”,過去的那些年,無論我走到哪裏,中華民族流傳數千年的五字真言“民以食為天”,對我來說都不是問題,問題是怎麼個食法。

1971年歲末,我懷著對新生活的向往和朝氣蓬勃的理想,步入工作崗位。1972年的花開時節,我有幸加入為柬埔寨賓努親王夫婦提供餐飲服務的行列。從此也拉開了我從師習藝,真正從事廚師工作的大幕,開啟職業的生涯,自此我也走上了成功的坦途。天道酬勤,令人難以置信的是,初入道的我,一個連煮粥都不知道如何製成的、文縐縐的毛頭小夥,居然經過十年的曆練熬出頭,成為了一名諳熟廚道,名副其實,可製作若幹傳統南北大菜,風味小菜信手拈來,技術全麵,為眾多的國內外貴賓、知名人士等提供餐飲服務的烹飪技師。

自然,這期間的辛苦付出也是一言難盡,起早貪黑常態化不說,戰酷暑、鬥嚴寒也是匆匆一年又一年,其中最最最記憶猶新的一件事是,有一年的嚴冬,一個北風呼嘯、滴水成冰的翠晨,我正在給魚肉脫骨時,一不小心,鋒利的刀刃將我右手的小拇指肚片開了一個口子,鮮血淋淋、疼得揪心,我按住傷口三步並作兩步趕到醫務室去包紮,那個老大夫看到後著急地說:“得趕快去醫院!”經她簡單包紮後,又給我開了一張三聯單(公費醫療憑證),就催著我趕快去北京醫院。在醫院縫了兩針,回來後我照常上班,依舊洗菜、殺魚、掏雞屁股(去內髒),時間是最忠實的朋友,它實實在在地記錄下了我走過的每一天,每一年。廚師,賦予了我不一樣的經曆,也讓我更加熱愛生活。

除此之外,另外發生的幾件有趣的事情,今天也特別值得回味。首先是粗加工,師傅指令我殺生,宰元魚殺黑魚,起先我總是戰戰兢兢,心有餘悸。可能是與生存環境、氣候、物種等緊密相連的關係吧!柬埔寨人特別愛吃黑魚,而且花樣繁多,變化多端。煮湯吃,烤著吃,曬成魚幹炸著吃,甚至於生著吃。我天生膽子小,初生牛犢真畏虎,就連賓努夫人都笑話我,說我不像個男子漢,令人難堪。你想想,看著黑魚長的那個醜陋樣子,本人就在心理上崩潰了,而麵對凶猛的元魚更是令我心驚膽戰,卻又無可奈何,隻能哆哆嗦嗦地下狠手。還不錯,沒過多久我就把膽兒給練肥了,處之泰然,而且也保質保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