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有點黑,周圍都沒人,容碎害怕了,又過了一會,她見原奕還不回來,想著這小子不是自己走了不回來了吧,她越想越怕,忍不住小聲喊道:“原奕——”
才喊了一句就有了回應,原奕不冷不熱的聲音就在車前方響起,“聲音這麼小,招魂呢。”
容碎聽到他聲音,當時放下心來,她從來沒覺得原奕聲音這麼好聽,又想著他還沒走,沒把自己一個人丟在這裏,當下心一暖,笑的有些發甜,較真道:“原先生,聲音大才是招魂。”
她聲音糯糯的,不像B市說話腔調,倒像是南方人,聽的原奕心裏酥酥麻麻的,他懶得理容碎,從車前走了過來。
容碎忍不住問,“你剛才做什麼去了?”
她不會說自己在這很害怕,現在原奕回來了,剛才那一會被憋的很,她有點沒話找話說。
借著手機的亮光,容碎看到原奕賞了自己一個白眼。
他手裏拿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石頭,走到車前,細細磨玻璃,刀子劃開的玻璃少不了有些尖利,他一個大老爺們皮糙肉厚的無所謂,但容碎要是被紮著了肯定會受不了。
他想起來這女人說話嘰嘰喳喳跟念經似的就受不了,萬一紮著了再哭了,真能把他煩死。
容碎看他有些急躁地用石頭磨剩下的那點尖銳的玻璃,心裏有些感動,又想想自己先前對原奕的偏見,忍不住道:“原先生——”
“別。”原奕看穿她的心思,一下子打斷她,語氣有些僵硬,“你要是碰著了,又哭又鬧的,煩得也是我,誰讓我******倒黴,沒事找事非要帶你去溜冰。”
容碎聞言笑了笑,沒說話。
有種人做了好事還讓人覺得討厭。
原奕就是這種人,嘴太欠抽。
成熟的男人有成熟男人的魅力,幼稚的男人也有幼稚的好處,但要是一個幼稚的男人成熟起來,一個粗獷的男人心細起來——誰也沒辦法再冷著心去嫌棄他。
容碎有點能懂為什麼同為二世祖的李北生願意為原奕“瞻前馬後”了,講義氣又心細的男人,死忠的朋友絕對少不了。
玻璃很快被磨平了,原奕本來要在下麵接她,容碎沒同意,她讓原奕過去,自己跳了下來。
原奕一挑眉,笑道:“我還以為你自己不敢跳下來呢。”
容碎手機還開著手電筒,她看了一眼原奕,笑不出來。
本來五月份穿的就隻是一件單薄的外衫,經不起刮,原奕應該是剛才忙著爬出去的時候被玻璃尖刮到了,上衣褲子都被刮破了,胸前腿前還能看見血。
容碎第一次見到這種場景,不禁有些著急,“這附近有醫院嗎?我送你去醫院。”
“這麼點破傷也值得去醫院?”原奕好像一點不在意。
容碎是真急了,“都流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