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一大早孟衝就睜開了雙眼,接著就覺得眼睛痛的好似火燒,頭暈目眩,而且嗓子也嘶啞起來,肺裏麵好似堵著一塊石頭似的由重又痛,她伸了伸腿,一陣輕微的疼痛。孟衝糾結了,都不費心說話或者是清嗓子了,她發現自己就穿著全身的衣服裹在單薄的被子裏麵,整個人橫在床上,而額頭還停著那麼點冷汗。
不要解釋也知道是重感冒了,這對孟衝現在的身體來說有著一些摧枯拉朽的感覺,好像她的小骨架就要倒塌了。孟衝爬在床上不想動,她窗邊就是一扇能俯視這個老居民區的小落地窗,冬日早晨稀疏的灰藍色雲在她眼前飄動,整個城市好像還在回味昨晚的瘋狂不願意醒來。這是清晨美妙的地方,當那些單薄灰色的雲又能被太陽照出顏色來時,城市裏宿罪瘋狂的人都會以為新的一天又要開始了。
孟衝認命地趴在床上,扯過一邊沒有蓋上的毯子捂住自己的頭,妄想逼出一些汗來。不過,閉上眼睛昨晚的噩夢又曆曆在目了,說不出是什麼,但是狂風和咆哮還在耳邊,夢裏墨色的迷霧還在蔓延,孟衝從頭到腳都在發冷又在發熱。
突然她聽見自己的家的門被打開 了,孟衝一個激靈就坐了起來但是卻是頭重腳輕的。
“孟衝,你在麼?”季若亞的聲音從客廳傳來,“我拿了蔣潔的鑰匙來的。”
孟衝為自己的大驚小怪歎了一口氣然後難過的清了清嗓子,嘶啞地叫道:“我在!”
若亞聽見孟衝的嗓子明顯有些驚訝趕緊趕到房間裏來,看著孟衝的樣子皺了皺眉走過來,伸手去摸了摸她的額頭,道:“還好沒有發燒。”
孟衝苦笑:“昨天太累了,睡著了。——你來幹嘛?”
若亞站起來十分熟悉地朝孟衝的衣櫃走去開始翻箱倒櫃地找衣服,道:“我昨晚看見新聞了,搞定了那個‘殺人遊戲凶手’,那麼我們就該好好上課了,今天是補課的最後一天,你再不去就沒有了上學期的學分了。我猜你也會找理由不去的,所以特意來叫你的!”
說完這話若亞剛好把孟衝能找出來的衣服全部丟在了她麵前,然後指著浴室道:“你覺得你現在可以洗個澡,然後我們去買藥,這樣就能出發了。死,你也要死在教室裏麵!”
看著若亞要黑化的臉,孟衝認命地爬了起來然後將衣服一抱全部拿進了浴室裏麵洗澡。
穿好所有看似幹淨的衣服以後孟衝打了一個哆嗦和若亞出門了,她們隨意吃了包子當早飯然後去藥店拿了一些重感冒藥吃了,最後便奔向學校。
今天講什麼孟衝根本不知道,而且她肯定自己什麼書也沒有,於是聽著上課鈴打響所有沒有過課時的補課生來齊後,她絕望的想到自己肯定畢不了業了,這個大學讀著太虧了,人家好歹知道要來上最後一節課自己還準備死爬在家裏。不過,若亞這樣的好學生都浪費時間栽培自己,孟衝就不能推辭了,還是準備好好坐著一節課。
突然坐在第七排的孟衝發現,今天坐在大教室裏麵的人比自己記得的要多上幾倍,烏泱烏泱地居然把這個階梯教室給坐滿了!這不科學啊,什麼時候學國際貿易的人變得那麼多了,看著好像是要開明星座談會啊。
孟衝一邊疑惑就抬頭看著老師一邊走了進來,等會兒?這個老師比自己記得的任何一位都要年輕太多吧,穿著亮黃色的棉絨風衣和黑色的牛仔褲,腳上穿著藍色的板鞋。不長的頭發看著比孟衝能記住的濃密的太多了。他的身高和身材也完全不符合孟衝的記憶,出現在孟衝眼裏的這個老師根本不是她見過的。孟衝眨巴眨巴眼睛看著講台上的人對自己說:你這輩子都畢不了業了。
那位“新”老師抬起頭掃視了一眼來的黑壓壓一片的人,十分欣慰地露出了一個笑容,道:“很高興大家喜歡我代課的經濟學史,還是再次為新同學介紹一下我,我叫夏淮,是你們的代課老師,經濟學博士。”
好吧,這果然不是孟衝認識的任何一位老師,這人是新的。同時,她審視了一下這位招風的老師,明白了今天為什麼那麼多的原因了。夏淮看著不年輕了,全身上下散發著一股成熟男人的風範兒,那招眼的亮黃色風衣在他身上服帖的沒有任何不和諧,菱角分明的臉,深邃刀鋒一般的眼睛,英氣的眉毛,高挺的鼻梁,孟衝想著他要是平頭肯定更有範兒了。
孟衝抬眼一掃,就見到無數粉紅色的心心在教室裏奔跑。
這時,旁邊的若亞弱弱地說了一句:“這老師,稍微太好看點了吧。”
孟衝一個白眼還是爬了下去,她最近聽多了瘋狂的故事了,希望粉紅色的愛心能暫時遠離了她。
“好了,我們開始上課,今天我們說的還是‘凱恩斯革命’,希望有人做了新的功課。”聽起來夏淮同學還有一個優點,他的聲音很悅耳。
孟衝不用想就知道旁邊的手都是舉成森林了,於是很是自然等著藥效上來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