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大中午吧,風雪稍停,我們各自填飽了肚子,大夥兒逗弄了一下兩個小朋友就啟程出發了,而隊伍裏也顯然因為這三個新增入的成員多了一絲絲往常沒有的溫情。
休息了這麼一天,大夥兒精神氣也是差不多回到了巔峰狀態。
我們先是清除了路障,也就是由我們一手設下的陷阱才出發的。
地上仍舊是白茫茫一片,隻是隱隱約約有要融化的跡象。因為我很明顯的感覺到比昨天更冷了,手不禁緊了緊身上的衣服。雖說我已經是處於完全變異了的情況,但我的感受還是與平常人差不多的。
秦嵐牽著大一點的小女孩,今天的小女孩和昨天那邋邋遢遢的樣子明顯有了差別,秦嵐給人紮起了雙馬尾,長得挺清秀一個小朋友。一路上叔叔姐姐甜甜的叫個不停,還真是拉近了一群人的關係。大概這就是小孩子的優勢吧,小孩子總是沒有多少心計的,在這波譎雲詭的荒島中,給已經習慣了黑暗的人帶來一點點純白無瑕的光亮,總是格外吸引人的。
“枝子,以我們現在的速度,離到你們族人的聚居地還有多長時間能到?”我很自然的向枝子提起了發問。
“陳飛哥,大概還有兩天左右吧,也不遠了。隻是你們去那裏也沒什麼用,我們那吃的沒有,喝的也沒有,恐怕不能給你們幫上什麼忙。”枝子委婉又略帶遲疑的回答了我的話。也是個通透的女人,長了一張漂亮的臉,也有一個不怎麼蠢的腦子,大腦會運作,挺好的。
“枝子,你們的聚居地就是我們的目的地,大夥兒也都走到了這一步,總不好半途而廢。”話鋒一轉,我又說道“再者說,多一個人多一分力量,難道你不覺得東北部這天變得有點莫名其妙嗎?我陳飛雖然不是什麼大人物,但也不會做出什麼欺世盜名的事。說不定,我們還能幫你解決問題不是?”我言詞懇切向她的表達了我的心之所想。
“是啊是啊,枝子你就放心吧,陳飛哥可不是一般人。”隨即就有一些人跳出來應和。
秦嵐親近的攬過枝子的肩膀“枝子你放寬心吧,陳飛不是那些不靠譜的人。”,說完還略帶得意的朝我眨了兩下眼睛。瞧給她得意的,會安撫女人還真就了不起了。好吧,是挺了不起的,讓我這大男人就做不來。
“枝子,你別墨跡了,我大飛給你做擔保,跟著我們準沒事。”大飛哥也不甘示弱的放出豪言壯語。
萬千感慨湧上心頭,我們都不是先天的壞人,隻是被環境逼迫不得不改變。
一路有說有笑的,歡聲笑語不斷絕,氣氛比不得先前剛啟程的寂靜無聲。
一開始還好好的,意外總是在我們沒有準備的時候來臨。
那晚熟悉的哨子聲悄然而至,我心裏打起了十二分的警覺。
樹葉簌簌作響,我在前雙手張開擋住了大家前進的步伐,並且回頭朝大家打了一個“噓”的手勢動作,示意大家萬萬不可輕舉妄動。
秦嵐及幾位弟兄很自覺的充當了婦女與兒童的保護使,在母女三人間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圍成一個圓圈,把她們緊密的護在了裏麵。
我看著這樣的情形,很是欣慰的朝秦嵐點了點頭。
“閣下何必裝神弄鬼?是騾子是馬拉出來溜溜不就完了?”我朗聲高喊。耳聽八方,那哨子是集中在一個地方發出的,且並不沒有多個哨子的聲音,也就是說,對方人數並不多。以我們的實力,是完全有勝算的。
想我陳飛,從前當特種兵的時候不知遇過多少野獸,也曾與猛獸赤手空拳搏鬥,這樣一想,那股刻進身體深處的熱血又沸騰了起來。
我擺出了架勢摩拳擦掌,躍躍欲試。
哨子聲不絕於耳,由高昂轉為低沉陰森,聽的人心裏怪毛毛的。由遠及近,我想,也該時候出現了吧。
心裏猛的“咯噔”了一下,入目確是一隻猛虎。隻是,怎麼有點不對勁,具體讓我說又說不上哪裏不對勁。隻見它脖子上掛著一條紅繩,紅繩上綁著一個木質口哨正不斷發出哨子聲。奇了怪了,哨子不用吹還能自動發出聲音。真是聞所未聞。但是世界之大,無奇不有。天外有天,人外有人。而我如今還是個眼界短小的人就被困在這座島上。心情稍微有點低沉,我意識到這一點連忙調整了心緒以應對眼前這隻猛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