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呢是他們打不過想講理了,但這事兒呢起因於輕薄未遂。對女子來說呢,要詳細解釋被輕薄、非禮的過程本身就難堪,所以猥瑣的人渣敗類、仗著這愈發肆意。
但俞悅打是贏的,還有銀子砸死他,他有麼?
青年很體麵,腰包就是拿不出,因為被莊上弦搶一把,勉強維持麵子。
小姐就是那時候嚇瘋的。屍橫遍野血流成河,正常人沒幾個不嚇著,精神失常或瀕臨崩潰的比比皆是,赤峰城這樣亂也是因為他們需要發泄。
或許過一陣能好些,但目前一受刺激,比驚弓之鳥更害怕。
小姐終於吐了鴨脖,尖叫說話、沄州一帶口音說的又快又瘋很難聽清:“你們知道我們是誰嗎?他是滕州、滕家少主滕翀!和皇長子許王是親戚!許王和莊上弦是親戚,我們和莊上弦都是親戚!我姨母是趙家夫人!”
趙家應該是說莊上弦外祖父。俞悅問:“你貴姓?”
小姐淚流滿麵,瘋子多愛哭,這身份喊出來也終於有人理了,激動!
滕翀不攔著,或許像很多小姐,任由單純多嘴的丫鬟說,說完了再教訓;或許說出來、哭出來就好了,他和小姐是真親戚。
小姐尖叫、抹淚驕傲:“我叫楊慈!我表哥是常山郡四大家族之一!滕州北邊波密山脈,出產紫豆藤,做的藤甲天下第一!我表哥就是要向莊上弦提供藤甲!你們誰敢惹本小姐,叫莊家軍將你們抓走!否則藤甲我們不賣了!”
俞悅、恬妡、陳真、伍彬、掌櫃、酒保等都抖三抖,抖抖抖。
好牛逼啊!難怪這夥人特別叼,恨不能整出點事兒吧?
伍彬眨眼睛,你們成功引起俺表嫂注意了。等於引起俺表哥注意了。
俞悅問:“多少錢一套?藤甲冬天又冷又硬,這問題能解決?”
波密山脈是羅宋國和尼羅爾國的交界,北邊茫茫雪山,南邊茂密森林。紫豆藤俞悅聽過,結的豆莢能榨油,和桐油差不多;藤用途很廣,像鞏州什麼都能用竹子,滕州桌椅板凳床都能用它。
楊慈看似滿血複活了,嘴更快更驕傲:“既然是天下第一,我表哥的藤甲肯定和別人不同!一套普通的隻要十兩白銀,因為莊上弦和我們是親戚!”
俞悅沒什麼說的了。普通的十兩,不普通的呢?趁火打劫,劫的就是親戚吧?
當然若是關係好,入賬二十兩一套,一套給莊上弦再返十兩八兩,給許王誰誰再分贓。錢大、李博康的財部分也這麼斂的。
滕翀嚴肅的問:“小姐貴姓,府上哪裏?”
俞悅不答,眼睛看掌櫃。
掌櫃大叔左手拿一百兩銀票,右手、沒有很明顯的要,不溫不火其實態度明確:滕老板賞點吧,幾套藤甲而已,四大家族的麵子呢。
滕翀體麵好像被扇了一巴掌,盯著俞悅又看向窗外。
楊慈一夥都看著窗外,怒氣衝衝又要爆發,打不過就暫且記著。
俞悅看窗外,猥瑣男爬爬爬的爬不起來,丫頭下手狠啊。她教訓恬妡:“年紀小不懂事。”
猥瑣男脖子還流血。陳真斯文的教訓伍彬:“仗著表哥一向無法無天。”
伍彬跳起來叫屈:“我什麼時候敢無法無天?莊家軍向來紀律嚴明,別說我,就是我娘或者我舅來也沒用!”
大家攀親戚啊,他親舅沒了,他娘親總是表哥的親姑姑。
其他人聰明的、看著挺不對勁,提莊家軍紀律嚴明又什麼意思?伍彬看著掌櫃大叔的手,其他人懂了,滕老板趕緊給錢!別拖拖拉拉。
滕翀差點氣瘋!他兜裏就沒一百兩的銀票,十兩二十兩拿出來湊別管夠不夠都特掉價!他問陳真:“不知兄弟如何稱呼?這點小事,沒必要交給莊家軍處理。”
陳真納悶:“何事?”
酒保提醒:“動手,一人先罰一百兩銀子。砸壞桌子一張,十兩。”
伍彬要鬧:“這麼點事兒還找莊家軍,莊家軍閑的不用去伐商殺敵了。或者你們不懂什麼叫紀律嚴明,這麼點事兒不老實,去了先打五十軍棍。”
別桌有人想起來:“莊太弦和賀高俅實打實挨了五十軍棍,莊太弦實力強還罷了,賀高俅傷的慘不忍睹。”
有人納悶:“莊太弦為何挨打?”
伍彬應道:“就因為手底下一點屁事兒管不好。他要不主動,那就是一百軍棍。”
無數人變色。外邊街上有些人看猥瑣男,聽見的都凜然。
別管莊太弦是不是苦肉計,大家隻要想起血流成河,一陣陣寒意。
滕翀臉黑透!分明是他人被打,楊慈還挨一下,現在怎麼都是他的錯?他連外邊猥瑣男也恨,二層高手紙糊的嗎?丟盡了他的臉!
外邊街上騷動,馬蹄聲響,有人要登場。
俞悅皺眉,來一隊莊家軍打扮,混雜著赤峰城衙役,這是什麼鬼?領頭的鬼兩隻,一隻楊家楊鹹,丁營的,和楊威是兄弟,許王妃堂叔;一隻羅斌小舅子,羅斌是要和莊上弦爭,不可能來混丁營,小舅子是可以的。
楊鹹、羅斌等,莊上弦能不給他們麵子,印遷能給,衙役當他們是祖宗,一隊特拉風。
俞悅皺眉的是,外邊吃瓜群眾不明真相,這一看,準以為莊家軍和錢大一樣、和刺史衙門等依舊是一夥,果然麼……所以,這是故意的嘍。
丁營、莊家軍新兵現在都需要適應、操練,不可能隨便出來擾民。
楊鹹人馬陣仗這麼整齊,這幾天是一直在作妖呢,妖的好。
一隊在青峰酒店門口停下,煞氣騰騰,奔猥瑣男而去。
俞悅、恬妡、陳真、伍彬都從窗戶跳出去,人家陣仗已經擺好,咱何必太含蓄?
滕翀、楊慈、一夥則從大門出來。
掌櫃大叔不攔他們,而是依舊左手拿銀票,不溫不火的跟著、盯著。
滕翀要瘋,楊慈一聲尖叫,先瘋了。猥瑣男脖子流血流到地上好多,又爬不起來,好可怕。
其實,當夜老百姓都沒看到現場,情況稍微好些。現在膽大的百姓不多,看熱鬧是天性,躲遠遠的看著。
楊鹹不到二十歲,一身戎裝,很帥很威武,和滕翀打招呼,安慰楊慈美人,了解情況,忙的不亦樂乎。情況不複雜,一眼盯上俞悅。
俞悅杏眼一瞪,認識?楊鹹肯定不認識她,也不認識伍彬。
陳真身份更保密。鹹清到泰涼山脈、西涼郡拉了近兩千人,大家以為他是鹹清撿的。
楊鹹不認識美人,這麼美能把持住,擺出楊家和莊家軍雙重姿態,形象高大五倍:“莊家軍禁止打架鬥毆,你們為何故意傷人?”
恬妡反問:“你腦子有坑?”
楊鹹氣勢爆發,別以為美人就能為所欲為!挑釁莊家軍!
恬妡挑釁他老母:“故意傷人還有為何?”氣勢他老母,“你是什麼東西在這兒裝人?問了他就說我們故意傷人,為何不問我們有沒有被傷?”
伍彬接著上,幹淨利落的:“都說莊家軍有敗類,原來是你啊!大司馬下令擾民者殺,你說你這樣不是擾民?你看看老百姓被你嚇的慘,你死定了!除非你不是莊家軍,披著層皮假冒的,那你更死定了!”
楊鹹簡直嗶了狗了,他話還沒說!
楊慈一聲尖叫,別擺姿勢,誰搶到誰說,她作為受害者之一抱著楊鹹胳膊,尖叫。
楊鹹簡直嗶了狗了!對著他耳朵進行精神攻擊,傻逼哪邊的?
楊慈抱上楊家大腿、是胳膊了,抱緊緊的,尖叫一半進入他耳朵轟炸:“你們說什麼?你們知道他是誰麼?他是京城楊家公子,許王妃堂叔!”堂叔在手天下我有,神經病霸氣衝天,“你們惹了本小姐,惹了我滕家表哥,現在又對楊公子不敬,莊家軍應該將你們抓起來!就地正法!”
楊慈腦子不正常,但對正法別人是不正常的亢奮,尖叫!
俞悅好同情許王妃她堂叔,竟然沒一巴掌拍死楊小姐,兩人姓楊同樣不是一家。
一群腦子不正常的地痞流氓衙役被刺激了,衝上來。
伍彬跟著不正常,尖叫:“你們知道我是誰,知道我表哥是誰麼?”
衙役獰笑,吼帶著赤峰城口音:“管你是誰!莊家軍紀律嚴明,在赤峰城鬧事、殺!難道你表哥是莊上弦,那更應該嚴懲!”
伍彬跳腳,愈發尖叫:“你們這些敗類!人渣!為非作歹,敗壞莊家軍名聲!你們才該殺!”
伍彬就不說他表哥是誰,他們四個,其中兩個嬌滴滴美人。
楊鹹一夥有三四十個,莊家軍打扮的和衙役一塊動手,反正早有準備。其中部分高手全都舞刀弄槍,殺氣騰騰,上陣殺敵也沒這麼威風。
伍彬巴不得整事兒,簡直幹柴遇烈火,衝上去就幹。
陳真拔劍跟著伍彬。伍彬活躍的像火,陳真是風一樣的男子,火借風勢風助火威,兩人珠聯璧合所向無敵。
恬妡拎著刀也殺,美人大膽的往前殺,直殺的天昏地暗日月無光。
後邊就剩俞悅一個,美的一身仙氣,好像風一吹就上天。
楊鹹一夥沒有憐香惜玉的,和滕家高手一塊殺向俞悅,一片刀光劍影將她淹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