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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高俅,自從做了公子兵,做了翊麾副尉,人生大改變。
傷剛好,聞雞起舞;練功到天明,帶著公子兵操練。翊麾校尉率兵去瓜州,剩下的瓜娃都歸他管。
他挺想去瓜州,被嫌棄了。現在又交給他一個任務,和亓家公子談一場不用負責的戀愛。
十點半,太陽曬,軍營大門口天地昭昭的氣勢,每個將士都來勁。
賀高俅出來,一身鬆花羅袍,腰上配幾塊玉,手裏拿一把扇,風流倜儻、玩世不恭,莊家軍的氣勢、他有。這都什麼年代,以為當兵都得傻呆呆?老兵油子他沒修煉到,但殘月那樣,能殺敵又玩得開,展現自我,這就對了。
這就是靈性,更多了自信,讓很多人羨慕嫉妒恨。
羨慕,別人忙著操練,他能紈絝公子出去浪。
作為紈絝,賀公子需要一匹寶馬,還要一些跟班、親兵,支納等都不錯。
支納、蕭展匡等同樣是紈絝公子,現在能跟著賀公子出去浪也不錯。
支納、蕭展匡等能做跟班,無形有質的提升賀公子的分量。他說的話更有力度,談戀愛更自由更不用負責,你能奈我何?
赤峰城,依舊亂哄哄。聽說殷商國打來了,一些人像無頭蒼蠅逃難都無處可去。
各路妖魔鬼怪,使勁作,好像莊上弦完了,他們能得天大好處。
這有一定道理。莊上弦太難搞,太可惡,把他當神聖,把別人當什麼?雙方在思想的深度也注定是敵人,和殷商國立場上對立沒什麼不同。
賀高俅對亂哄哄一向無愛,直奔青峰酒店,酒店已經出名。
酒店掌櫃也是名人,恭敬的將賀公子請進去,裏邊人不少。除了搞事的,總有別的人。從各地來支援莊家軍的並不少,美人也不少。
賀高俅扇子一指,他要坐窗邊,就是那出名的位子。
酒保過來提醒:“你對象、亓公子已經在樓上包間。那需要請他麼?”
賀高俅懶洋洋的應道:“我到赤峰城這麼久,第一次上街,在包間能看見什麼?”
雖然談戀愛,不能將自己低到塵埃。他又不喜歡男人,說著玩。
掌櫃、支納、不少客人被賀公子吸引都覺得他說的對,一些美人看到這麼有個性有魅力的帥哥都想過來陪他喝一杯。
賀高俅一不小心撩了一片,他玩世不恭,隨便在窗邊坐下,衡量一下距離、實力的差距,以談戀愛為主,萬一動起手來支納塊頭大。
支納坐他旁邊,挺標準的保鏢,一臉憨厚,傻大兵的特色。
亓公子從樓上下來,也吸引一大片目光,一身異類的騎馬裝束固然帥氣,夏天穿冬裝、明顯的女扮男裝,像看街頭雜耍的,主要源於獵奇心理。
獵奇不同於獵豔。奇是奇葩,豔需美豔。
亓公子帥氣、身材不錯,至於長相,賀高俅堅信,就算不用負責的戀愛他也不談。
支納一臉憨厚,傻傻的低頭,作為有修養的公子,要顧及女子自尊。
亓公子不傻,且非常自尊,站在賀高俅身邊發飆:“你什麼意思,看不起本小姐?覺得本小姐長不好看?你們男人都這麼在意長相,都這麼膚淺,都這麼不是東西!你他娘以為長這麼好看有用?將你賣去做小倌!”
母老虎,和她比呼延靈媧甘拜下風!河東獅吼,賀高俅跑得快!
亓公子一把抓他臉,賀高俅立刻從窗戶跳出去。
亓公子一不做二不休,一把抓向支納,男人都欠教訓。
支納反應慢半拍,但力氣大,嘶啦一聲衣服被撕破,他裸奔到街上。
蕭展匡等親兵有一個算一個全跑了,娘的竟然碰到一個女瘋子!什麼莊家軍的麵子,忘了。
賀高俅站街上和支納對視一眼,亓家腦子有坑麼?玩這麼刺激。
街上一陣急促馬蹄聲,亓家的寶馬格外驕縱,真正的亓家公子來到,看著腦子沒坑,但眼睛有毒,盯著賀高俅不知道什麼意味。
街上又一陣狂風,無數人裸奔,奔走相告:“勝了!勝利了!打勝仗了!”
“征西將軍打了大勝仗!將殷商國的禽獸全殺了!”
“啊!”尖叫,天上白雲翻滾,陽光耀眼,狂風刮過赤峰城!
“莊家軍勝了!莊家軍必勝!”酒保衝出來喊。
“莊家軍必勝!墨國公千歲!”街上無數人喊,雖然勝敗和他們好像無關,但怎麼能無關?
雞飛狗跳,有人急著跑回去殺雞宰羊,用各種方式瘋狂發泄。有的又哭又笑,有的又唱又跳,有的奔北邊軍營。
不確定要做什麼,但心是熱的,感情是真的。或許莊家軍真的回來了!
賀高俅、支納等騎著馬也回去。打了勝仗也是有不少事,再看老百姓的反應,和朝廷那些人比,讓人無奈、複無奈。但他們年輕!
亓公子在後邊喊:“等等!”
賀高俅風流一笑,世上沒人會等你。喜歡玩咱下次再約。
兩日後,征西將軍鹹清得勝回營,赤峰城狂歡。
北軍也一片狂歡!大獲全勝!和慘勝之類不同。殲敵兩萬!前些年錢大屢戰屢敗每一戰也沒損失這麼多人,不是說錢大能耐,是莊家軍強大、無敵!
白虎堂,眾將校早早來齊,一個個興奮的好像自己打勝仗立了大功!
正常人,都希望自己一方威武,跟後邊狐假虎威也好,又沒什麼危險。一些人是看不到希望,才破罐子破摔,心理越來越陰暗。
鹹清一身戎裝,嚴正之氣更濃,一些人興奮不敢對著他,向他道賀都嚴肅三分。
俞悅穿著淺紅的裙子,上麵白的荷花、菊花、牡丹帶著仙氣。
莊上弦一身戎裝,一臉冷酷,大家興奮稍微收斂。
莊上弦坐在上麵寶座,眾人行禮,比以前更恭敬三分。
能打勝仗,別人才服。之前有人議論莊上弦怎麼自己不去,莊家軍勇將無數,用得著他親自去?鹹清打贏回來,隻要鹹清不跳,別人就得小心。
這時候有兩種可能,一是莊上弦無能,一是比鹹清更能,大家自己看。
鹹清上前回稟:“末將幸不辱命!生擒殷商國將軍百裏珪,俘虜六千。”
莊上弦回應:“辛苦!虜獲除俘虜外一半歸你。”
鹹清道謝,退下。這事兒大麵上便定了。依舊如此簡單,一些心思多的開始心癢。
老將老不死先試探:“虜獲戰馬有多少?傷亡情況如何?朝廷捷報如何寫?朝廷的捷報,一向有講究。”
這都是他經驗,沒經驗容易吃虧。
俞悅不恥下問:“你以前捷報怎麼寫?”
鹹晏笑,管士騰隨便笑笑,賀高俅是副尉勉強混角落、笑開心。
老將老臉都紅了。他以前沒寫過捷報不行?他一番好心!
有些人看明白了。這麼大事兒,羅隱堂還有人在赤峰城,不用捷報邯鄲都知道。所以鹹清根本不公開,管人家傷亡幾何,人家寫捷報最有心得。
莊上弦下令:“寫生擒百裏珪,再追要糧草甲楯戰馬等,別耽誤征戰。”
夥計忙記下。反正朝廷不關心,邯鄲現在肯定已經知道,很多人心情複雜吧。主公贏太爽快,有人肯定睡不著。咱也不抱什麼幻想。
清流校尉問:“俘虜怎麼處理?”
俘虜可是新奇物種,跟著莊家軍完全是不同的體驗、層次!難怪莊家軍出來和一般人不同。有點理想的都心動,心狂熱。能寫捷報,能玩俘虜,主公年輕但如此老練,人生像夏天充滿陽光。
莊上弦冷硬:“貶為奴。”
清流服了。六千奴隸是一筆財富,能把殷商國的人當奴隸,心情好啊。
老將老不死有老經驗:“那以後虜獲、一半都歸主將?”
其他人都精神起來。這牽涉兩個問題,一是戰利品分配,而首先是給不給機會出戰。若莊上弦每次都任人唯親,或者把好事兒讓給自己人。
莊上弦回答:“三到六成,看具體情況。”
俞悅幫他補充:“誰出戰主公會考量。大家要操心,是自己的表現。否則表現很爛,有什麼資格抱怨?”
她就盯著老將,一堆老油條的經驗,以為別人都好天真好糊弄。
老將差點吐血。再說他們這樣自絕於朝廷、自絕於社會,算了不管了。
一個年級挺大的校尉提醒:“瓜州現在情況如何?百裏珪戰敗,大梁城一定會有反應。需要再派人協助寧將軍麼?”
清流校尉一聲歎息如清風:“沒有戰馬,沒有盔甲,怎麼去、怎麼助?我們的情況依舊不容樂觀。現在是鬆一口氣,接下來戰鬥會更艱難。”
大家好像都清醒了。殷商國已經入侵,吃下去誰肯輕易吐出來?
俞悅正好要說:“每隔一段時間、或出戰前,進行演武,誰表現好誰優先。不論戰馬、甲楯或別的什麼,最終隻有自己本事過硬,別的都是錦上添花。”
莊上弦下令:“月底進行一次演兵,勝者有賞。”
大家全激動,心思多的想更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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